第六十九章 亞歷山大報告(第2/3頁)

“尊敬的主教大人,我不得不向您報告一件也許會讓您感到憤怒的事情,”亞歷山大開始寫信,他知道這封信一旦送出去之後會引來什麽樣的變動,所以在落筆的時候他心裏就有種莫名的感覺“我在桑羅尼的礦場發現了一個針對羅馬和您的家族的陰謀,不幸的是,參與這個陰謀的人當中有您的至親。”

寫到這裏的亞歷山大隔著窗子看著房子外的空地上已經挖好的一個坑,不由發出個輕輕的“哼”聲。

作為米蘭貴族的考倫坡即將被草草的埋在那個坑裏,墓前會樹起一個簡單的十字架,而為他做最後禱告的牧師卻是個全身臟兮兮還滿嘴酒味的落魄牧師,這個牧師就住在山下的村子裏,當他被帶上山來的時候,還因為剛剛喝得醉醺醺的摔了好幾個跟頭。

一開始牧師以為又是礦場上死了人,可當他看到死的居然是礦場的主人時,牧師立刻變得不安起來,他嚇得酒也醒了一大半,特別是當發現考倫坡居然還是被人殺死的之後,牧師早已經嚇呆了。

這時候牧師站在墓坑前看著考倫坡的棺材被慢慢放下去,他一邊麻木的背著經文一邊不安的往房子那邊看去,他知道在房子裏有個人應該是這些忽然出現,似乎與考倫坡的死有關的外鄉人的頭領,不過這時候牧師只希望這場葬禮趕緊結束,然後他就要立刻逃回村子裏去。

“老考倫坡不會放過這裏任何一個人的。”

牧師偷偷的看著在場的每個人,他並不打算承認自己是想記住這些人的臉,好在將來老考倫坡回來的時候向他告密,牧師只是希望老考倫坡將來聽到他兒子的死訊之後,可以看在自己曾經主持了他兒子葬禮而且還能提供些線索放過他。

而在房子裏,亞歷山大在認真的些著他的信。

“大人,讓我從這次旅行的開始向您敘述,也許這樣有助於您了解究竟在面對什麽。”

亞歷山大沾了沾墨水開始構思他的‘故事’,既然要讓一切變得糟糕,那就不妨讓大家都攪進這個糟糕的局面當中來。

因為只有越混亂,他才更容易從其中擺脫出來。

“剛剛離開羅馬,我就發現自己的這次旅行並不孤獨,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始終在尾隨跟蹤我,請原諒我曾經猜想過這是否是您因為對我的不信任而派來的人,但是隨後這些人趁著黑夜襲擊了我的營地,他們甚至使用了大炮。”亞歷山大緩緩的寫著,他想象著這封信落在亞歷山大手中之後會帶來什麽樣的反應,同時他決定在一些地方稍微篡改一下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的前後經過。

事情依舊還是那樣,但是只要稍微改變一點,一切也就不同了。

“之後在一個叫譚普拉的鎮上,這樣的遭遇再次出現,而其中的危險讓我險些丟掉性命,”亞歷山大寫道“我這麽說並不是為了向您邀功,而只是想要提醒您這次旅行從一開始不但困難重重,甚至已經被人發現,他們顯然並不想讓我順利的完成任務,而這麽做的目的顯然是為了讓羅馬繼續被困在嚴寒之中。”

外面牧師單調空洞背誦經文的聲音時隱時現的傳進屋裏,亞歷山大則站起來走到立在墻角的康妮歐的畫像前,他稍一沉吟彎腰雙手拿起畫像,然後小心的把它重新掛在原來的地方。

然後他輕輕撫摸著擺放在一邊的臥榻隆起的雲頭雕刻上,感覺著手掌下雲頭浮雕的起伏,他的腦海裏不由再次出現了第一眼看到那個女人時,她那與墻上的畫像遙相輝映的半臥姿勢。

想到那女人的厲害手段,亞歷山大嘴角不由掛上一絲微笑。

他回到桌邊,拿起筆開始寫了起來。

“主教大人,我想這些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應該已經讓你感到厭煩了,不過這些都是必須要說的,因為這都是我接下來向您報告的這場陰謀的序幕,我要向您報告的是:您的至親,尊敬的盧克雷齊婭小姐的丈夫,佩紮羅的喬瓦尼·斯福爾紮,很可能參與了一場針對您和您的家族的巨大陰謀。”

當寫到這裏的時候,亞歷山大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先停下裏看了看自己寫的內容,然後才開始繼續寫到:“我知道這麽粗暴無禮的指控一位貴族是很嚴重的行為,更何況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以及與您的關系,這將會讓我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但是不論是作為羅馬秩序會議的一員,還是作為您在羅馬的同伴,我都有責任和義務把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很顯然您的親戚很清楚羅馬在這個冬天裏的遭遇,更清楚這麽繼續下去會有多糟糕,但是正是他與桑羅尼礦場的考倫坡的勾結,讓羅馬人在這個冬天裏不得不遭受寒冬的侵襲和折磨,斷絕對羅馬的供煤並非是因為道路和天氣的原因,而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的陰謀,在這裏我甚至懷疑那幾座因為雪災塌陷的橋梁也並非是純粹的巧合,很顯然這其中有這麽某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