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是哥哥嗎?(第3/3頁)

亞歷山大頓了下,略微沉吟然後才說:“我知道的事其實並不難猜到,只是大家誰都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發生罷了,其實你也知道我在說什麽。至於我自己,當然是你的哥哥。”

“你是我的哥哥嗎?”箬莎的聲音透著迷惑。

“當然,同母異父的哥哥。”亞歷山大微微側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

“可你現在這樣子可不像個哥哥該做的。”

箬莎懷疑的看著亞歷山大,因為離得近,她說話時微啟的唇瓣就若有若無的掠過亞歷山大的臉頰,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在兩人之間掃過。

亞歷山大用自己都覺得有些生硬的聲調輕輕問:“那哥哥該做什麽?”

一個哥哥該做什麽,亞歷山大的確不知道,因為不論是前生還是今世,他都沒有個兄弟或是姐妹。

不過作為箬莎真正的哥哥,凱澤爾·科森察卻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

腓特烈的收稅官雖然只走了幾天,但是這些日子對凱澤爾來說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

收稅官遵守了諾言,他帶走了所有自己的人,把城堡完全交給了凱澤爾。

這對凱澤爾來說原本應該是件很高興的事,但他卻不能享受到哪怕一點點的樂趣。

整個城堡裏的人好像都開始懼怕他,哪怕是那些平時奉承他的人,似乎也開始悄悄躲著他了。

這讓凱澤爾感到憤怒卻又無奈。

從決定流放他的父親那一刻起,凱澤爾就知道最終會是這個樣的。

不過他並不後悔做出的選擇,這不止是因為當時他正面臨生命威脅,更重要的是他的確擔心他的父親會把領地還有爵位傳給箬莎。

所以當他剛剛從收稅官手裏接管了城堡,就下令堵死了那條通向山頂的秘道,同時他命令加強了警戒,雖然他並不認為箬莎能從收稅官那裏逃掉,更不相信在有波西米亞傭兵的追擊下,箬莎還能做出什麽。

也許該是給莫迪洛伯爵去封信告訴他自己決定的時候了。

到了第五天,凱澤爾開始琢磨起來。

他知道莫迪洛對箬莎抱著很大希望,或者說對箬莎將來的婚姻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抱著希望。

但是現在凱澤爾的決定顯然與莫迪洛的意願產生了巨大矛盾,凱澤爾不相信莫迪洛會就此善罷甘休。

但是這一次凱澤爾卻並不畏懼那位伯爵了。

收稅官之前對他說過的一段話始終縈繞凱澤爾的心頭,那也是促使他最終決定寧可流放他的父親,也要冒險奪取伯爵之位的原因。

“那不勒斯人將面臨一場饑荒,哪怕是最富有的人面對饑餓也會彎下他的膝蓋,為了一塊烤得流油的上好羊肉阿諛奉承或許是件無恥的事,但為了一塊能夠糊口的面包跪下乞求卻並不丟人。而能施舍面包的人,就是天使。”

收稅官的這些話讓凱澤爾的喉嚨發燙,他覺得自己似乎終於抓住了個機會。

即便能繼承科森察的爵位,可依舊只是依附於莫迪洛,而如果能像收稅官說的那樣,他就有可能成為那不勒斯人的英雄!

這樣想法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制不下去,以致當他從父親脖子上奪過印章時,那股罪惡感只稍微在他心頭一閃就再無蹤影。

凱澤爾走到桌邊拿起筆,在揣摩醞釀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開始落筆:

“尊敬的那不勒斯的聖嘉爾與伊斯基亞伯爵大人……”

這就是凱澤爾這封信的開頭,也是全部。

然後他就聽到了從城堡外傳來的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緊接著一個侍從慌張的撞開房門沖了進來!

“大人,是小姐,小姐回來了!”

“誰,箬莎?”凱澤爾想了下才明白過來,然後他憤怒的呵斥“這有什麽慌張的,她是和那個收稅官一起回來的嗎?”

“不是的大人,”侍從臉色蒼白的說“她是和那些波西米亞人一起回來的,不,不對,”侍從用力搖下腦袋,好像讓自己清醒一下之後才大聲說“是小姐帶著那些波西米亞人回來的,他們現在已經到城堡外了!”

“什麽?”凱澤爾猛然站起來,當他沖出房間時,都沒有注意被他打翻墨水已經染黑了整個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