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葡萄架子倒了(第2/3頁)

張壽簡直嘆為觀止:“你犯的錯,關的是你二哥?”

“誰讓大哥當初是讓我二哥帶著我的?結果二哥去叫人鬥雞了!”說到這時,朱瑩不由得帶著幾分笑意,“大哥連晚飯都不給二哥送,我就悄悄藏了兩個饅頭送過去。我到現在還記得二哥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還記得他和我說的話。”

“瑩瑩,看在你二哥我代你受過的面子上,你以後有好處,一定要多多分潤我一點。”

聽到朱瑩學著朱二的口氣說出這話,張壽差點沒笑噴。笑過之後,他就若無其事地說:“沒想到你這秋爽齋的葡萄架子,還真的倒過一次……話說回來,瑩瑩你就沒聽說過葡萄架子倒了的那個老故事麽?”

朱瑩頓時好奇了起來:“什麽葡萄架子倒了的故事?阿壽你快說來我聽聽!”

張壽頓時有些意外。太祖皇帝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詩詞故事和各種名詞,居然就沒有普及那個經典的笑話?呃,笑林廣記據說是清朝的,但號稱是節選於各種明清的笑話,這時候難道還真沒有?嗯,也對,沒有蘇軾的名句,所以唐朝就沒有河東獅吼。

只是略一思忖,他就咳嗽了兩聲:“沒聽說過就算了,只是一個閑極無聊的故事……”

“哪有你這樣的,起了個頭就吊我胃口!”朱瑩眼見張壽移開目光,分明打算岔開話題,她立刻不假思索地撲上前去,直接按住了他的肩頭,“說不說?不說你就別想起來!再不說我還有終極絕招,我就不信你不怕癢癢!”

張壽先是一愣,隨即唯有舉手投降。怕癢這種人根本無法解決的缺陷,他當然扛不過去!

“好好,我說,我說,再不說這葡萄架子就真要倒了!”一句語帶雙關的怪話之後,見朱瑩已經開始沖著手上呵氣,張壽就趕緊清了清嗓子。

“從前有個小吏!”他再次用了自己在國子監半山堂講課時的那個開頭,見朱瑩絲毫不肯放松,他只得嘆了口氣,往下說道,“那小吏最怕家中妻子,一天被她抓破了臉,上堂時,太守瞧見他臉上的傷就問他,他硬著頭皮說晚上乘涼,葡萄架子倒了,被那架子刮破的。”

見朱瑩恍然大悟,登時大怒瞪他,張壽繼續慢條斯理地說:“太守不信,說這一定是你家悍婦抓破的,當妻子的淩迫丈夫,這成何體統,立刻派差役把人抓來!不料太守夫人正好在後堂偷聽,得知太守竟然要管這種閑事,一怒之下就沖了出來。那知府頓時就嚇得慌了神。”

說到這裏,他就形象地作勢推了推朱瑩,眼見人一個措手不及真的松開了手,他這才一本正經地罵道:“都是你給我惹的禍!快滾,我那內衙葡萄架也快倒了!”

朱瑩先是一愣,隨即笑得肚子都疼了,哎喲一聲就要往地上蹲,豈料她腳下一個沒站穩,竟是就這麽跌在了張壽身上。雖然兩個人也曾經有過等閑未婚夫妻絕不可能有過的親密相處,可當她就這麽撞入張壽懷中時,仍然是嚇了一跳。

而張壽同樣沒想到,不過是因為葡萄架而隨口說道的一個故事,最後結果竟然是軟玉溫香在懷。尤其是那兩團綿軟緊緊貼在了自己身上,不比從前那輕擁入懷時的觸感,他頓時有些口幹舌燥。幾乎下意識地,他便伸手懷抱住了佳人的腰肢。

幾乎是噌的一下,朱瑩就覺得臉上如同火燒似的紅。憑她的力氣,自可輕而易舉地掙脫起身,可伸手支撐了一下,她最終只是勉強探起一點身子。可就是這樣似接觸非接觸的尷尬,她那張臉越發紅得滴血。

為了避免自己失態,她只能竭力惡狠狠地瞪著張壽,可口氣與其說是發怒,還不如說是嬌嗔:“什麽亂七八糟的故事,分明是你杜撰!”

張壽當然不會錯過朱瑩那紅雲密布的臉,當下就笑吟吟地問道:“就算是我的杜撰好了。可這秋爽齋葡萄架子都是現成的,從前還倒過一次,我自然難免就想到這個故事,擔心它以後會不會倒了。”

“倒你個鬼啊!”朱瑩終於氣急敗壞地掙脫了張壽,隨即氣咻咻地叉腰叫道,“你想說我是悍婦嗎?”

“悍婦有什麽?只要那份兇悍是對外的就行了!”張壽一躍而起,卻是和朱瑩面對面,眼對眼,“對親友像春天一樣溫暖,對正事像夏天一樣風風火火,對背叛者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對敵人像嚴冬一樣冷酷。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好嗎?”

朱瑩被張壽說得先是一怔,隨即就轉怒為喜道:“這還差不多!算你了解我的性子!這春夏秋冬形容得還算貼切!”

我都動用了雷鋒同志的名句,這才終於穩住了葡萄架子,不容易啊……

張壽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隨即就趕緊趁勢岔開話題道:“要不要去看看三皇子四皇子眼下如何了?我真沒想到他們瘋起來會這麽野。雖說這裏的下人再加上護衛,足足有一大堆人,但能夠天然壓住他們的,也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