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都是大忠臣(第5/7頁)

在秋收時節,整個楚國西南地區,一片混亂。

大大小小的山頭,到處都是反旗,總之就是趁此機會燒傷搶掠。

楚人住城裏,百濮諸部住山裏,原本也是互相殺不得,但百濮人比較會玩,殺不了楚人,那就殺自己人嘍。

倘若自己人殺起來不方便,那就去殺巴國人嘍。

其中就有百濮和庸國混居的部族後裔,過武陵下巫山,裹挾大小部族,隨後就抄掠巴國魚復之地。

魚復等地,是向楚國朝貢的,臨近邊邑縣尹,也就派人向郢都求援。

在郢都的鬥皇和項拔,這才知道,楚國西境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

百濮人繞過了楚國的縣邑,在魚復等地築城,號曰“魚復國”,立有大王一人,左右副王各二十五人,總計五十一個正副王。

當年晉國為什麽老跟楚國人過不去?

就因為楚國人稱王啊。

同樣的,現在在楚國的“勢力範圍”內,以往朝貢的癟三們,居然敢稱王,甭管是不是猴子嬉笑的玩意兒,性質很惡劣,楚國要是不擺平,那以後周邊地區,不知幾人稱王?

於是那處大夫鬥皇尋思著,這事兒得擺平,但手中兵力,只怕是不夠的,而且他還得玩花式投敵,得體面,怎麽才能體面?不就是手中有人有兵又有錢?

能讓李解高看,光會跪舔就行了嗎?

環列之尹項拔表示行的,還告訴親家,對李解來說,他從來不問敵人是誰,敵人有多少,他只問敵人在哪兒。

所以你是地方世族也好,野人蠻子也罷,都一樣,橫豎都是一刀就能戳死的,又何必計較呢?

不過環列之尹怕親家多想,還是給了個折中方案,表示這時候可以拉人入夥,一起跪舔李解的同時,還把面子給掙了!

將左軍的司馬亥,就成了項拔和鬥皇的最優解。

畢竟三關楚軍他們壓根就影響不了,隨著“衡山軍團”的動搖,陵師三軍的主力,居然自己崩了中軍,廣大地區形成了“兵災”,這種情況下,郢都制度健全時期,尚且沒把握影響前線,更何況陽水對岸還有玩太後玩得正爽的李解?

“項子以為司馬亥當真願意?”

對司馬亥,鬥皇是不怕的,司馬氏現在就是死全家的狀態,當然不是真的死,而是社會性死亡。

郢都周邊地區的土地,已經可以確定,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跟司馬氏無關。

沙東上來就是搶,司馬氏不是沒反抗,這殺不過打不過又有什麽辦法?然後又因為反抗激烈,被不能攻打郢都的沙東拿來泄憤,直接舉族連根拔起,男女老少都成了奴工狀態。

沒了司馬氏這個根基,司馬亥拿頭來爭郢都的最高權力?

“若是鬥氏有變,大隧關丹陽公,只怕是星夜兼程,也要救援。司馬亥可有半點舉動?權子當知曉司馬亥雖將左軍,然則左軍將佐,未必就聽其言。若無利害,數月之內,左軍必定土崩瓦解。”

言罷,環列之尹項拔又道,“司馬亥唯有讓左軍求活得利,方能保全。值此之際,試問司馬亥之選擇,又有幾何?若是豪勇之輩,回師郢都,馳援反擊就是。做一回忠臣良將,又有何不可?”

“左軍之人,未必願意。”

“不錯!”

項拔很認可鬥皇的判斷,“左軍之人,若是聽從司馬亥之命,當真前來郢都,只怕當夜就讓司馬亥梟首!故,司馬亥必定另選出路。”

“如是……”

“如是,我二人可命使者前往左軍,王上、太後皆不在都邑,你我二人,可謂‘監國’。再如是,以‘監國’之名,令左軍前往魚復之地平叛,又有何不可?”

“司馬亥必定應允。”

“不錯,司馬亥必定答應,左軍上下必定答應,楚國得以保全體面,至於渚宮回復,至少裁撤楚國陵師之數,便可將司馬亥勾了去。倘若太後、王上返轉郢都,那司馬亥也必定在魚復之地自成一體。”

聽調不聽宣,實在是基本操作。

現在或許左軍還有保全楚國體面的想法,但時間只要一長,司馬亥的操作只要不太激進,完全可以做巴國軍閥,借用楚國的名頭,在巴國各種肆虐。

嚴格算起來,就相當於低配版本的李解,只是戰力更小,對手更弱。

可要說收益,那就是不一樣了。

左軍那些軍官士卒,按照楚國傳統,一個個都要問罪。

這不是中軍趙盤一個人的事情,“累及三軍”四個字,可不是脫褲子放屁,趙太後要不是被李解擒下,完全可以借機發揮,連續不斷地清洗楚國軍方,別人還放不出個屁來。

至於現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不同的人不同玩法。

於是乎,那處大夫鬥皇和環列之尹項拔,就定下了勾引將左軍司馬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