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軍師

“這位軍師大哥就沒有名字嗎?”陸希言面帶疑惑的問道。

“有。”

陸希言眼巴巴的足足等了十秒,刀疤黃三卻沒有任何下文。

很明顯,對方不想說。

“陸大夫若是肯幫忙,從保險櫃裏取出的錢,分你十分之一。”黃三給出了報酬條件。

“十分之一是多少?”陸希言好奇的問道。

“足夠你買下你診所那棟房子,剩下的還能讓你過上一年半載的好日子。”黃三說道。

“為什麽找我?”

“不是讓你看了照片嗎?”

“就因為我跟照片上的人臉型有些相似嗎?”陸希言覺得好笑,他不相信天上掉餡兒餅這種好事兒。

凡是有因必有果,如果沒有,那是你不知道或者沒有發現罷了。

“這只是原因之一,要取回銀行保險箱內的錢物,必須要有印鑒和鑰匙,兩者合二為一,才能夠打開保險箱。”黃三解釋道。

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一般是兩把,一把由委托人保管,一把則在銀行自己手中,另外還可約定打開保險箱的程序,比如身份驗證或者印鑒之類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雙重保險,為避免有人得到或者私配鑰匙而私自打開保險箱,取走裏面的貴重物品。

“那你們是有鑰匙呢,還是掌握了印鑒?”陸希言問道,對方如果兩者都有的話,根本需不要外人幫忙,自己就去取了。

“我們手裏有鑰匙,但是沒有印鑒。”

“沒有印鑒?”

“印鑒在一個女人手中,如果陸大夫肯幫忙的話,或許拿回印鑒並不是問題。”黃三解釋道。

“怎麽講?”

“那個女人只認軍師。”

“你的意思是,讓我假扮你們的軍師,去找那個女人手中騙取印鑒,與保險櫃的鑰匙一起,到匯豐銀行的保險櫃裏取出那筆錢,對嗎?”

“可以這麽理解。”

“你們這個軍師為什麽要搞的這麽復雜,鑰匙在你們手中,印鑒卻在另一個女人手中,這是讓你們相互爭奪嗎?”

“我們誰都沒想到軍師會突然出事兒,很多事情都未來得及處理,這筆錢是軍師一生的積蓄,原想著留著養老用的,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黃三說完,變得沉默起來。

“這忙,我不能幫,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和底線。”陸希言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絕了。

若真是這樣,黃三等人為何不去找那個女人,非要分一筆錢給自己呢,這說不通呀?

“陸大夫,這麽一筆錢足夠讓你少辛苦十年……”

“就算讓我少奮鬥一輩子,我也不會幫你,這錢也不屬於你,我勸你,也別動這錢的念頭,有可能的話,跟那個女人好好談一談,讓他交出印鑒,把錢取出來,交給你們軍師的後人。”陸希言誠懇的建議道。

“軍師沒有後人。”

“沒有後人,那這個女人算什麽呢?”

“那個女人不算,軍師出事之後,她就跟了別的男人,而她不配做他的女人。”黃三的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這裏面肯定有故事。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陸希言起身直接就推門離開了。

“陸大夫,如果你肯幫我,診所附近的監視你的人我們幫你處理……”

陸希言頭都沒回一下,這種事兒,絕對不能摻和,誘惑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他一個小大夫,玩不起。

診所附近的幫派分子和日本人,現在還不能動,一旦動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

自從日軍占領上海,法租界內湧入大量避難的上海的市民,人口迅速的翻倍,人多了,市場就有需求,自然就繁榮起來。

對於不是原來法租界的居民,租界當局想到了征收人頭稅的辦法來控制不斷湧入的民眾。

既發了財,又能控制一部分沒錢的民眾進入法租界。

可謂是一舉多得。

巡捕房就有征收人頭稅的職責,還有凡是進入法租界的中國人都必須辦理臨時的居住證。

居住證不難辦理,有人作保,交稅就可以了。

對於孟繁星來說,她原本就住在法租界,只是中間失蹤了三年,戶籍資料都在,按照規定,補辦一個居住證明就可以了。

有孟浩這個做巡捕的弟弟,負責的法國警官倒是沒有為難,只是查驗了一下戶籍資料,就給她辦好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正月十五上元節就到了。

只是在這國難當頭之際,身處在孤島之中的國人都沒有太多過節的心思,法租界當局也怕在這個時候出事兒,繼續出台了宵禁的政策,只是為了照顧中國的過節的情緒,稍微往後延長了兩個小時。

隨著天氣轉暖,人們脫去了沉重的棉袍,街道兩邊的法國梧桐抽出了綠色的嫩芽,人們身上的顏色也鮮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