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幸的穿越(第4/10頁)

時間一長,老爺爺級別的重炮終究經不過超負荷的折騰。炮擊過程中,有九門重炮的炮架折斷,七門發生炸膛事故,造成了炮毀人亡的慘劇,其他諸如炮身過熱、炮管燒壞等故障也層出不窮,射程最遠的加農炮一連癱掉了六門之多。

內山如此給力,弄得蘇軍都不好意思了。他們趁機收起刺刀,端起輕重機槍和沖鋒槍,夾住日軍一頓狠打,步兵集團潮水一樣的上來,稀稀拉拉地退了回去。

火墻

退下來的各步兵聯隊均傷亡慘重,聯隊長們怒目圓睜,無不痛罵內山是個糊塗蟲。小松原則呆若木雞,他在日記中寫道:“整個白天的攻擊簡直是一場謀殺。”

“謀殺”的主謀內山倒還算沉得住氣。通過觀察,他預計蘇軍有兩個炮兵連被消滅,五個到六個炮兵連被壓制,其余炮兵部隊都已潰逃,正是步兵出擊的好時機。

事已至此,小松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重新對垂頭喪氣的部屬進行動員。

1939年7月23日上午11點,日軍步兵集團再次發起沖鋒。似乎是被這種萬人規模的“豬突沖鋒”場面給嚇怕了,這次蘇軍不再硬頂,而是主動撤回了西岸,除了踩響地雷,日軍沿途未遇到大的阻擊,一路殺到了哈拉哈河岸邊。

順著蘇軍架設的浮橋,酒井聯隊率先過河。自諾蒙坎戰役開始以來,這是日軍第二次登上西岸,而且不是靠迂回,靠的是正面平推,但結果卻是悲劇性的。

六百多輛蘇軍坦克早已排列整齊,在曠野上等候多時。剛剛登上河岸的日軍士兵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打得怪叫連連,在坦克機炮組成的熾熱“火墻”面前,士兵們一片片地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坦克旅相隔河岸邊緣有兩百多米,在這個距離範圍內,反坦克手雷夠不著,機槍擲彈筒可以,但又起不到多大作用。

西岸比東岸要高出幾十米,後續日軍只聽到槍炮聲大作,看不到真實情形,還在埋著頭往前湧,形成了“前仆後繼”的駭人景象。

聯隊長酒井這才知道又中了蘇軍誘敵深入的圈套。現在別說他的聯隊,就算整個第二十三師團都墊進去也無濟於事,於是急忙下令撤回東岸。

見日軍要逃,蘇軍坦克旅追了過來,但他們忘記了對手在作戰中瘋狂的一面。

酒井預留了“肉彈突擊隊”進行殿後掩護。這個突擊隊發現逼近的蘇軍坦克中有一輛插著天線,便料定這是指揮坦克。

反正是肉彈,炸誰都是炸,能炸著指揮坦克,自然是件劃得來的事。於是“肉彈突擊隊”就首先炸這輛坦克,十幾個“肉彈”隊員抱著地雷,背著炸藥,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護衛坦克上前攔截,打翻了大多數“肉彈”,只有一個軍曹被漏掉,因為他在坦克的觀察死角中。

就是這個軍曹引爆了指揮坦克,坐在坦克中的坦克旅旅長雅可夫少將當場身亡,他也成為蘇聯在諾蒙坎戰役中陣亡的最高級別軍官。

雅可夫的死,對戰局沒有任何影響,西岸的“肉彈”很快就被清光,坦克旅的“火墻”推到東岸,原先佯裝退卻的第三十六摩步師也從兩翼殺了回來。

在橫寬約十二公裏的正面戰場上,日軍已是三面受敵,這一突發情況令步兵集團驚慌失措。小松原未對第二十三師團、第七師團下達任何正式命令,但這些部隊都自動停止了進攻。

如果說上午還能彼此對攻一下,下午就基本沒日軍什麽事了。

關東軍費了牛勁,湊足八十二門火炮,以為很了不起,不知道蘇軍光在西岸外蒙古高台就有九十二門重炮,東岸尚有一百七十二門各式火炮。在遭到火力攻擊後,這些炮立即往後遷移。

蘇軍炮兵陣地,這是塊頭較小一些的火炮。

蘇軍設有多個預備陣地,火炮搬運的機械化程度又高,不像日軍那麽費事,因此很快就轉移到了新陣地。在依靠偵察機校正目標後,他們開始了令人恐懼的大反擊。

同是重炮,在性能上日軍被蘇軍甩了一條街不止。以150毫米加農炮為例,蘇軍射程可達三十公裏,日本的只有十八公裏,其他中小口徑火炮差距更大。蘇軍新陣地比原先的位置退後了十公裏,遠在大多數日軍重炮的射程之外,日軍火炮就算踮起腳都射它不到,炮彈飛著飛著,中途就掉了下去。

日軍前沿的步兵指揮官通過望遠鏡,可以清楚地看到蘇軍炮兵陣地。那裏熱火朝天,炮兵只管把一發發炮彈塞進滾燙的炮膛,指揮官則嘶啞著喉嚨一遍遍重復發布射擊命令,他們完全不用顧忌日軍的炮彈,有人嫌熱,甚至索性脫光了膀子在裝彈發射。

反過來,日軍炮兵陣地的機動能力很弱,挽馬牽引還占著很大一部分,炮兵沒法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快速轉移,結果被對方一打一個準,一打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