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 12月18日星期六(第2/10頁)

在貝塞斯達,他們受到電視攝影記者的采訪,通過三大電視系統作了實況轉播,友好的笑嘻嘻的美國海軍醫生和衛生員迎接了他們,把他們領進醫院進行身體檢查。

十位大使館的官員已在那裏,他們都在琢磨如何控制住這批人,但從政治上說,又不能對本著緩和精神給予這些人的照料提出抗議。從沃爾特?裏德醫院和其他政府醫院請來的醫生們,為每個人作了迅速、全面的醫療檢查,尤其是要檢查是否受了輻射中毒。在檢查時,每個人都發現自己身邊單獨有一名美國海軍軍官,有禮貌地詢問他個人是否想留在美國,並指出,每個決定要留下的人需要親自向蘇聯大使館的代表去說明意願——但只要他願意這樣做,他就會獲準留下。大使館官員感到惱火的是,有四個人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一個人在與海軍武官面談後撤回了決定。美國人很謹慎,把每次會見都作了錄象;如果以後對方指責說美國人搞恫嚇,就可以馬上反駁。

醫療檢查做完以後——謝天謝地,放射性照射度很輕微——這些人又吃了一頓,然後上床休息。

華盛頓特區

“早上好,大使先生,”總統說。阿爾巴托夫注意到,佩爾特博士又站在他的主人身邊,就在那張寬大的古董桌子後面。他預料這次會見不會是令人愉快的。

“總統先生,我是來抗議美國政府對我國水兵的未遂綁架。”

“大使先生,”總統厲聲回答說,“在一位前地方檢察官看來,綁架是一種卑鄙而可惡的罪行。美利堅合眾國政府不容被指控犯有此種罪行——當然更不容在這間辦公室裏!我們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永遠不會綁架別人。你聽清楚了嗎,先生?”

“除此之外,阿列克謝,”佩爾特用緩和一些的口氣說,“如果不是我們,你們說的那些人就不會活到今天。為了救出你們的軍人,我們損失了兩名優秀人員。恐怕你們至少應該對我們為救援你們的水兵所做的努力表示一點感謝,而且也許可以對那些在救援過程中失去生命的美國人作一點同情的姿態吧。”

“我國政府已注意到貴國兩位軍官所做的英勇努力,蘇聯政府和蘇聯人民確實希望對這次救援表示感謝。盡管這樣,先生們,有人下了功夫,蓄意誘使這些人中的某些人背叛他們的國家。”

“大使先生,去年貴國的拖網漁船救出了我國的巡邏飛機的機組人員之後,蘇聯武裝部隊的軍官用金錢、女人和其他各種誘餌引誘我們的機組人員,要他們提供情報或者同意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對不對?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件事,你知道這種把戲是怎麽耍的。當時我們對此沒有提出抗議,是不是?沒有。那六個人還活著,我們就非常非常感激了。現在,當然羅,他們都回來工作了。貴國對美國普通公民的生命所給予的人道主義關懷,我們仍是感激的。至於當前這件事,每個軍官或士兵都被告知,只要他們願意留下來就可以留下來。沒有使用任何武力。我們要求每個希望留在這裏的人都要同貴使館的一位官員見面,這樣就給了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向他說明他行動的錯誤。這當然是公平的,大使先生。我們沒有給錢,也沒有用女人。我們不收買別人,我們更不會綁架別人,永遠不會。要是誰去綁架人,我就把他關進監獄。我甚至還曾處決了一個。不要再拿這個來指控我了。”總統理直氣壯地結束了發言。

我國政府堅持,必須把我們所有的人都送回國,”阿爾巴托夫堅持說。

“大使先生,任何在美國的人,不論其國籍或來到我國的方式如何,都有權受到我國法律的充分保護。我們的法院對此曾多次作出裁決。根據我國的法律,在沒有正當的法律程序情況下,不能強迫任何男人或女人去做違反他意願的事。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有一艘彈道導彈潛艇在離美國海岸300海裏處幹什麽?”

“一艘導彈潛艇?總統先生?”

佩爾特從總統的寫字台上拿起一張照片,交給阿爾巴托夫。是“海崖”號的錄象機錄下的,照片上是那枚SS—N—20海上發射的彈道導彈。

“那艘潛艇的名字是——曾經是‘紅十月’號,”佩爾特說。“它已經爆炸,在離南卡羅來納州海岸300海裏處沉沒。阿列克謝,我們兩國之間有一項協議,即任何此類艦艇不得靠近對方國家500海裏即800公裏以內的地方。我們想了解那艘潛艇到那裏去幹什麽。不要跟我們說這個導彈是什麽捏造出來的——因為即使我們想幹這種蠢事,我們也沒有這個時間。那是你們的一枚導彈,大使先生,而這艘潛艇還運載了19枚此種導彈。”佩爾特有意把數字說錯。“美國政府要求蘇聯政府說明它是怎樣違反我們之間的協議到那裏去的,而同時貴國又有那麽多其他艦只如此靠近我們的大西洋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