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15頁)

總參謀長古爾對這種類型的軍事行動特別懷疑,而軍事行動指揮部的長官亞當說,這個建議值得做進一步的研究。除了飛機在恩德培機場著陸之外,其他一些可能與行動相關的問題也在會議上向國防部長提出。2

也就在那天晚上,與佩雷斯會見之前,亞當已經把研究軍事行動可行性的任務分配給了埃胡德·巴拉克上校,然後把他借調到了軍事行動指揮部。埃胡德自70年代初期開始,約尼還是副指揮的時候,就一直擔任偵察營的指揮官,他擁有大量的策劃、執行特殊軍事行動的經驗。作為偵察營的指揮官,埃胡德做了大量工作來奠定偵察營的特殊軍事地位。他個人曾經指揮過幾次類似的軍事行動,包括1972年5月在羅德機場解救被劫持的比利時沙比那航空公司的707航班,以及1973年4月在黎巴嫩貝魯特港口的一次夜間突擊行動,而且還擊斃了幾個人民解放組織的高級軍官。

埃胡德在軍事行動指揮部被分配了一間辦公室,星期二深夜那裏匯集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代表約尼參會的穆吉和伊夫塔。偵察營的代表來參會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類似的行動很明顯需要偵察營來扮演主要角色。當然,也有來自於海軍指揮部、空軍部門和軍事情報部門的代表。黎明來臨前,代表步兵和傘兵部隊指揮官丹·肖姆龍準將的海姆·奧倫中校也到達了會場。隨他一起來的,還有步兵和傘兵部隊的情報官阿姆農·布萊恩中校。他幾年前就開始擔任偵察營的情報官,個人對特殊軍事行動的情報需求了如指掌。

實際上,整個團隊還沒有任何關於恩德培的情報。空軍部門的恩巴少將將一份用於全球機場的民用航空導航手冊帶到了會場。整個一周,他將在這次行動的空中力量準備過程中起關鍵作用,同時也要協調空中部隊和地面部隊。導航手冊給大家提供的信息極其有限,但卻至關重要。手冊上的一份草圖標注了恩德培機場的跑道位置及其長度,還有舊航站樓的方位。穆吉曾經在一次以色列軍事行動中被短期派往烏幹達服役,也還記得那棟建築。機場修建在維多利亞湖的岸邊,這個內海是埃及尼羅河的主要源頭,橫亙在烏幹達的南部和肯尼亞的西部邊陲之間。

埃胡德認為,如果可行的話,務必要嘗試一次軍事行動。參會者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意見,很自然,每個參會者都提出了最適合自己部門的行動方案。海軍指揮部的代表建議,使用橡皮艇經由維多利亞湖抵達恩德培機場;步兵和傘兵部隊的海姆·奧倫中校提出,將部隊空降到該區域;穆吉也提出計謀,使用民用飛機運送救援部隊。當然,這些方案都非常的粗略。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出個所以然,因為大家對行動目標幾乎一無所知。實際上,人質是否被關押在舊航站樓還沒有得到真正確定,關於導航手冊示意圖上那個小矩形所代表的舊航站樓之外的信息也不得而知。

也有人提及使用C-130大力神運輸機展開全面反攻。但是這個意見沒有引起多少關注,因為討論後得出的隱含假設就是,烏幹達的獨裁者伊迪·阿明和他的軍隊沒有與恐怖分子合作,而僅僅是扮演一個他們很樂意忽略掉的“主人”角色。因此,與會的軍官們都認為,行動所需的兵力要足夠少,只要能夠消滅恐怖分子就行。他們也推測,行動一旦結束,阿明會允許人質和救援部隊安全地離開他的國家。

會議一直持續到了星期三的早晨。結束的時候,達成的決議就是優先考慮在維多利亞湖上用降落傘投送救援部隊。到了這個時候,總參謀長古爾也傾向於這個方案,雖然空軍方面的指揮官佩拉德對此表示懷疑。因為該方案要求空軍部門把偵察營士兵和海軍突擊隊員連同橡皮艇一起投送到維多利亞湖上。幾個小時之後,這些士兵會秘密地登陸恩德培機場,發動對恐怖分子的突擊。

一整天的時間裏,穆吉時不時地返回偵察營,指示留在基地的一個突擊小分隊的隊長,讓五位會遊泳的士兵做好準備。“我們今晚出發,”他說話的時候,半開玩笑半認真,“準備好突擊行動,我們要搭乘飛機、實施空降、以自由泳的方式穿過鱷魚群。”這位隊長四處奔忙,一邊準備器械一邊通知隊員,但幾個小時之後,傳來的消息是任務被推遲了。

與此同時,拉賓總理駁回了一些呈送給他的提議,因為這些提議將會讓局勢難以控制。“這將是以色列人的‘豬灣事件’。”他說。3

不斷有人把各種提出的方案告知約尼。在星期二晚上和星期三的時候,約尼為此多次和埃胡德在電話中溝通。他只想確認,如果要執行軍事行動,這個任務是否將委派給偵察營來完成。也許,他擔心的是,如果他不在凱埡會讓其他部門搶得先機。到了星期三,約尼飛往西奈半島。在那裏,他只能通過電話來聽取穆吉和其他人的情況匯報,並嘗試弄清楚凱埡方面的軍事主張到底是如何地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