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恍然大悟

齊天林說不上有多反感,也應該能猜得到,看看房間裏正在跟婆婆展示自己那還根本沒弧線小腹的蒂雅,給她做個眼色,表示讓她注意這兩老兩小的安全,姑娘就隨意地撥弄過來一個塑料盒子點點頭。

齊天林自己打開房門出去了。

蒂雅一邊笑著說話,一邊就拆開塑料盒子捏吧捏吧的把幾個塑料件組合成一個怪模怪樣的長條狀,全工程塑料的,連子彈和彈頭都是塑料的方形物體,再經過任何X光機檢查,都不會露餡的一次性沖鋒槍!

馬格西姆自己在實驗室裏面搗鼓出來的高價貨。

也就她用得起了。

齊天林幾步之後就站在了房門前,沒在意周圍是不是有監視,輕輕敲擊房門,一位穩重成熟的華人男性帶著笑容打開門,齊天林自己順手關上,沒有貿然的走進去,目光鎖定在對方身上。

這是個標準的行政套間,大人物也只是脫了外面的西裝,沒有系領帶,隨意的解開領口扣子,袖口都沒解開,紮在腰帶裏的襯衫很整齊,但腰腹部卻明顯有些大,以至於腰帶的位置就是全身最寬厚的地方,從體型上來說就是上下兩頭尖,中間水滴狀的紡錘形,嗯,標準的中國官員身材,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紀,也算是官員中比較標準出成績的年齡了,背部能清晰地看見白襯衫裏面的背心輪廓,這也是中國高層官員們的一個特征。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齊天林就靠在玄關到客廳的墻邊:“說說吧,又有什麽事情,我是路過香港,順便過來看看母親和孩子的。”

對方卻不怎麽在意的給茶幾上面的倆杯子倒上水:“坐一坐吧,你現在也不是以前那個不知名的小兵,算得上是政治家,軍事家了,沒準兒換個場合,我們這也算是國事會面了。”

齊天林聞言才又看了看對方的臉,十分抱歉,因為這幾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國外的各種紛爭中,實在是認不出這位,但聽上去似乎是拿得出名號的人物?

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對方繼續邀請齊天林坐下:“我姓徐,徐清華,這個名字你聽說過沒有?”

哦……說名字,齊天林就有印象了,從新聞或者某些跟中國有關的資料裏面最近幾年能經常聽見這個名字,不怎麽愛看電視和刻意不了解中國的齊天林,確實沒法跟樣貌對上號,聳聳肩點點頭,還是靠在墻邊:“名字倒聽說過,政治局最年輕的成員嘛,有什麽指教的?”

徐清華對齊天林這樣的態度稍微有點意外了,作為中國最高領導階層,屈尊來這樣一個香港酒店見面,對方卻依舊滿不在乎?

要知道隨便一位政治局委員來香港,也應該是港區領導人熱情接待吧?

不過能成為大人物的人,自然也有不尋常的地方,表情依舊和煦:“我不代表情報部門,也沒有國防部的職務,純粹是因為你目前已經逐漸上升到了政治的層面,如果再不跟你做良性溝通,我想……有些誤會就會成為很致命的問題了。”

齊天林不為所動,輕笑著搖搖頭,連話都不說了,因為跟蒂雅這次過來除了運輸機可以攜帶一部分兩人的槍械給自己,其他設備卻沒法帶過來,無法探測這間房屋裏面是不是有竊聽設備,甚至監控攝像,他可不願貿貿然的成為被賣掉的蠢貨。

徐清華顯然也有保密意識,雙手攤開,指指周圍:“要不……換個地方?我選這裏原本就是為了不讓人注意到我們有過接觸,我是半夜來的,第一次隱姓埋名的住酒店呢,還化了個妝!”指指旁邊鬥櫃上的胡須跟帽子墨鏡。

齊天林還是不說話,雙手抱在胸前,攤開一只手示意您隨便說。

其實這個動作就是典型的防禦心理體現,齊天林故意保持明顯的防禦態勢,看看對方究竟能說什麽。

如果說他第一次返回國內的時候,就接觸到的是政治高層,也許溝通會殷切一點,現在麽,如對方所說,連自己都算是政治高層了,態度自然也不一樣。

徐清華看看他的動作,笑了笑,自己稍微舒適的靠在了沙發上,雙手互握在小腹前:“有個磨坊主,幹了二十年的磨坊工作,熟悉每個環節,把磨坊經營得很好,日子也過得安定順暢,直到有一天,他想更進一步,開始學習研究磨坊的原理,從磨盤到輪軸,然後是水輪、水閘,接著水壩、水流,知識面就一點點擴展開來……”

齊天林傾聽,不回應,徐清華也自顧自的一只手開始習慣性小小揮舞,也許做領導講話演講都成了慣性動作吧:“當他明白磨坊的一切都來源於水流以後,就開始研究流體力學、水文學、潮汐變化,因為季節天氣導致的水流變化,由此而延展開來的天文學、氣候學……最終他的磨坊根本就沒法管理,導致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