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槍一命

只要避開要害器官,要造成不致命的重傷並不難,但現有的武器肯定不行,這需要一支精度高、穿透力強,但殺傷力不大的特種槍彈。

國家的力量是強大的,很快,執行任務的特工人員就帶回了王子的X光透視膠片,證實了在他的體內,確實存在著一枚隨時有可能引爆的炸彈。而這麽一來,問題也變得更加復雜了。

在如何處理這件事上,專案小組的意見出現了分歧:較為保守的意見是認為這件事我們事實上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也就是所謂的難得糊塗。反正沙東和王子又沒有向我們正式求救,我們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將王子從恐怖分子手中救出,已經是仁至義盡,接下來,只要我們別去插手,就算王子有個什麽萬一,那也與我們無關了。相反,一旦決定營救,能救回來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萬一營救失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那麽誰也不敢保證沙東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我國,對兩國的關系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但是,另一部分則不這麽認為,理由很簡單:作壁上觀固然可以置身事外,可這種手法過於權謀,失之於誠。王子不僅是王子,更是國王的親生骨肉,作為父親,你會怎麽看待一個對自己兒子見死不救的人?哪怕營救失敗,只要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相信沙東國王只要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也會感念我們的情義……說白了,能當上國王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這麽個裝聾作啞的花招就想騙過他,未免太一廂情願了。

事關重大,就連將軍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向中央首長請示……在與沙東緊急交換了意見後,中央作出回復:見機行事,一切以王子安全為重,必要時候,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任何手段……可現在的問題是,有什麽辦法可以瞬間將一枚埋在人體內的炸彈移出來,或者是讓其失效?

“從照片上看,這枚炸彈的體積並不大,結構也不是很復雜。炸彈使用的應該是新型塑膠炸藥,這種炸藥威力強大,最大的特點就是安全,必須由特殊的電子雷管才能引爆,否則就算是放在火中燒烤也不會爆炸,最多只是燃燒。”

“利用手術取出炸彈不難,難就難在怎麽瞞過恐怖分子的耳目。那個假扮的侍從現在寸步不離王子的左右,我相信,只要我們有任何的舉動,他必然就會引爆炸藥,跟王子同歸於盡。”

“幹掉他!用狙擊手,只要一擊斃命,就不會給他引爆炸彈的機會。”

“不行,這太冒險了!”軍工專家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炸彈的引爆方式有很多種:可能是按發式,也可能是松發式,狙擊手只能對付一般的業余匪徒,以這夥恐怖分子的專業水平來看,他們沒理由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根本就是個死局。打又不能打,救又沒法救,難不成讓咱們的拆彈專家都變成孫猴子鉆到王子的肚子裏去?

沉思良久,將軍試探著問道:“無論是什麽方式的引爆器,它使用的都應該是電波訊號——有沒有可能,我們用強電磁波幹擾屏蔽所有的訊號傳遞,讓炸彈無法引爆?”

想了想,軍工專家輕輕點頭:“只要有合適的設備,理論上是可以辦到,但問題是:炸彈引爆的方式並不一定是接收到某段訊號,也可能是切斷訊號聯系後自動引爆。雖然這種炸彈並不常見,但技術上要實現卻並不是很難。”

“可是,我們也不能肯定王子體內的炸彈就是這種切斷式的吧?”

“我們又怎麽肯定它不是呢?要知道一旦猜錯,那就等於是我們害死了王子,這個後果誰能承擔?”

剛剛接了個電話的參謀放下手機,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安全部門報告,他們的監控電台偵測到一股神秘的電子訊號,幾乎每隔三十秒就會出現一次,不過每次出現的時間都非常短,應該不是通訊,倒像是被加密過的遙控信號。”

軍工專家黑著臉說道:“這就對了,他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絕不能輕舉妄動。”

將軍皺眉問道:“能不能追蹤信號來源?”

“技術上沒什麽問題,但意義不大,因為那只是一台訊號發射器,恐怖分子可以把它放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就算我們找到也改變不了什麽,甚至,它很可能只是一段利用通訊網絡而存在的特定程序,根本沒有實體發射源。”

路又被堵死了,恐怖分子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每一種可能,他們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機會……可是,難道真的就這樣認輸,看著那些雙手沾滿血腥的兇手逍遙法外?

不!這絕對不行!

就在這時,一直都很少發言的心理學家突然遲疑著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