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鷸蚌相爭(第3/4頁)

項伯心中一沉,趕緊去看年齡與周曾相仿的陳嬰表情,好在陳嬰也甚會說話,一邊向項伯行禮問候,一邊溫和笑道:“秦大兄著急了,這事在下還得回去和部眾們商量,你們也知道,動手斬殺東陽暴秦縣令的,都是我的部下,我是在事後才被他們趕鴨子上架,逼到了這個位置,所以這麽大的事,我必須得先和他們商量了再做決定。”

項伯松了口氣,秦嘉卻是哈哈大笑,說道:“陳嬰兄弟,還用商量什麽?你看看我有多少兵馬,和我一起聯手,會讓你吃虧嗎?就這麽定了,一會我就派人給你送幾個漂亮女人過去,等打下了盱台,城裏的錢糧咱們三分,你拿一份。”

陳嬰含笑婉拒秦嘉送的女人,秦嘉卻堅持要送,互相爭執間,項伯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笑著說道:“陳先生,你既然不願意和秦壯士聯手,那為什麽不能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少帥軍?難道先生你不知道,我們少帥軍現在已經拿下了六縣之地,兵強馬壯,先生你率軍加入我們,我們怎麽可能會讓你吃虧?”

“項大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秦嘉故做生氣,說道:“陳嬰兄弟現在已經有一城之地,又有自己的兵馬軍隊,你怎麽還要他去加入你們?我們之間的合作,應該是聯手抗秦才對啊?”

“然後你就把陳嬰的軍隊連皮帶骨頭的吞掉對不對?”項伯心中鄙夷,臉上卻笑道:“合則力強,分則力薄,聯手用兵雖然也不錯,但畢竟是一軍多主,令出多門……。”

一匹疾沖而來的少帥軍騎兵打斷了項伯的勸說,秦嘉和陳嬰的衛士趕緊小心警戒,項伯也疑惑回頭,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好在那名騎兵並沒有什麽惡意,沖到近前就勒住戰馬,在馬上向項伯拱手說道:“稟大師,淮水北岸二十裏外,發現了一支我們的軍隊,正向盱台城急速趕來。”

“我們的軍隊?”項伯楞了一楞,然後迅速醒悟過來,說道:“肯定是馮仲的軍隊,他也來了。不過他來幹什麽,我沒有向他求援啊?”

秦嘉和陳嬰的臉色都有些變,然後最為狡詐多疑的秦嘉還對陳嬰說道:“陳兄弟,剛才你不是說要回去和部下們商量一下嗎?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裏,等改天再聚?”

知道秦嘉是擔心少帥軍突然到來的援軍來意不善,同樣有些懷疑少帥軍援軍來意的陳嬰馬上點頭,就坡下驢的答應,然後雙雙與項伯拱手告辭,無比小心的帶著衛隊趕緊回營,然後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少帥軍增援的具體情況。項伯也趕緊領著自己的衛隊回營,同時派出信使,急匆匆北上去和徐縣少帥軍聯系,打聽他們的具體來意。

不一刻,去聯絡的信使匆匆回來,向項伯和項猷父子報告說南來的徐縣少帥軍主將就是馮仲本人,來意則是準備幫助項伯父子攻打盱台城,項伯聽後還有些歡喜,不意帳外又有斥候飛報,說道:“稟大師,稟都尉,盱台城頭的暴秦軍隊突然放倒了所有旗幟,還打開了盱台北門,派出了許多船只行往淮水北岸。”

“暴秦軍隊搞什麽鬼?”項伯再次莫名其妙,說道:“想主動出擊,和馮仲打?他們就不怕我們乘機發起攻城?”

“莫非是準備投降?”張良突然擡頭,飛快說道:“會不會是盱台城裏的暴秦軍隊,準備向馮仲的軍隊投降?”

“什麽?”項伯傻眼,驚訝說道:“怎麽可能?盱台的暴秦軍隊如果要投降,怎麽不向我們投降?反倒向剛來的馮仲投降?”

“怎麽不可能?盱台的暴秦軍隊如果不是準備向馮仲投降,送船到北岸幹什麽?”張良反問,又說道:“馮仲已經在徐縣駐紮了一段時間,和盱台肯定有一定往來,招降要比我們方便得多。而且秦嘉那夥人你們也看到了,所經之處,就象蝗蟲過境,什麽都不肯留,盱台的暴秦軍隊又怎麽可能不怕?如果他們有意投降,向比較熟悉的馮仲投降,豈不是要更安全一些?”

項伯如夢初醒,趕緊大吼大叫,命令項猷趕緊出兵去搶先接管盱台城池,張良卻十分冷靜,趕緊喝阻道:“伯兄,我們不能去接管盱台,讓馮仲的軍隊接管,對我們來說更有利!不要忘了,你之前曾經答應過秦嘉,你和他聯手拿下了盱台,要把這座城池讓給他駐紮,你去接管了,秦嘉伸手向你要城,你怎麽辦?”

項伯張口結舌,半晌才恨恨說道:“這樣豈不是太便宜馮仲那個匹夫了?”

“怎麽都比便宜秦嘉的好。”張良冷靜說道:“伯兄你拿下了盱台,不把盱台交給秦嘉是背信棄義,讓世人唾罵。交給了他,我們的將士又怎麽可能服氣?你的軍隊裏的威信顏面,又將何存?”

項伯就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了兒子的帥椅上,心中矛盾猶豫間,項伯甚至還忍不住生出這樣的念頭,暗道:“希望子房是猜錯了,盱台的暴秦軍隊過河不是為了投降,是準備和馮仲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