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末日審判(1)

夜幕下的密西西比河,墨西哥匪幫駕駛著“石頭城”號繼續向東挺進,唯有流水聲不絕於耳。

這是艘載重量不過340噸的小船,是斯科尓茲內在哈裏肯米爾斯附近購買的——原來的船只太大,通不過從哈裏肯米爾斯到薩凡納之間那狹窄、低水位的河道。按照常理,基本內河運輸在哈裏肯米爾斯附近必須下船走陸路。

不過,墨西哥匪幫沒有這麽做,斯科尓茲內已注意到美國對公路的檢查比對水路的檢查要嚴格些,而船上這些貨物多搬運幾次也是件麻煩的事。無論是“冰”、“真鈔”、酒還是設備,都是一件棘手的事,總算在收購船只和酒時脫手了不少“真鈔”,同時,在哈裏肯米爾斯逗留期間,又把酒和冰推銷出去好打一坨。

為減少麻煩,斯科尓茲內決定繼續走水路。在“皇帝號”船長的撮合下,他們順利地在哈裏肯米爾斯買到了一條舊船——石頭城號,原主人因為這條船無法給他帶來太多利潤而選擇了放棄,對他們的這個舉動胡安表示難以理解:買一條船,根本帶不回去,這筆錢就白白糟蹋了,完全是敗家子的行為,還不如租賃呢。

更重要的是,在他看來,現在匪幫已深入到非常深的內陸地區了,再往前走根本就是在發瘋——他可不是來探險的,他現在有點懷疑匪幫們的動機——他們這個模樣不像是來美國做地下生意的,倒像是來刺探情報——這個墨西哥匪幫對於生意和交流沒有太多興趣,反而對當地的風俗民情、地理環境、人文特點表示興趣。這不是匪幫的做派,而完全是探險家或旅遊者的模樣,毫無疑問突擊隊根本不屬於其中任何一種,那就一定有鬼,聯想到沃勒爾德國人的身份,他隱隱約約猜測這是一批德國人,雖然會說英語。

他對自己的這個推斷嚇了一跳,但後來越想越覺得可能,他一方面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抗議,另一方面尋求脫身之道。

但這種抗議顯然是無效的,因為斯科尓茲內已在考慮解決這個問題,胡安婉轉的提問不但沒能夠扭轉形勢而且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隊長……他們……”

斯科尓茲內點點頭:“今天就動手,手腳麻利點,不要發出聲響。”

3月15日晚間,也就是德美在加勒比海展開激戰時,胡安連同他的貼身管家摔入河裏淹死了。表面上看像是酒醉後落水,管家去營救他之後被拖住然後一起溺死,但實際上,這種現場完全是偽造——早在他們落水之前,麗莎就已讓他們失去了呼吸,至於那些酒精,完全是後來補上去的。斯科尓茲內痛下殺手的時間挑選得很及時,因為胡安已打算在當夜淩晨跳水逃跑了。

“他們的屍體怎麽處理?要綁塊石頭沉底麽?”

斯科尓茲內微微點了點頭:處理屍體是件麻煩事,放在船上一查就出問題,往岸上拋屍也會引人關注,唯獨假裝酒醉落水溺亡勉強還有點理由,不過這也並不保險,一旦美國人發現上浮的屍體和綁著的石頭,遲早能判斷這是一起謀殺,只能寄希望於短期內不出現問題了。

3月16日淩晨,可憐的胡安和管家就變成了密西西比河裏的冤魂,雖然這個下場相對他以往的斑斑劣跡而言並不算冤枉,可一個風雲人物最終“淹死”在河裏,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也算是不大不小的諷刺。

處理完這一切後,突擊隊繼續上路,3月19日清晨,石頭城號抵達金斯頓一帶,距離橡樹嶺不過30公裏左右的路程,不過,他們不能再往前開進了——雖然有一段水路可直接通往橡樹嶺,但在這段聯通橡樹嶺方向的水路上卻布置了一道水閘和警戒崗哨,斯科尓茲內看得很清楚,這道警戒崗哨和他以往遇到的截然不同,這是貨真價實的警戒哨,而且所有船只都向東南方向的小田納西河折向,沒有一條船試圖往警戒哨方向開進。

“隊長,怎麽辦?”

“跟著大部隊,我們也折向。”他輕輕交代道,“告訴弟兄們小心點,不要暴露,敵人外圍警戒實力很強。”

一路前進,斯科尓茲內就知道自己采取的對策是正確的——河口兩岸散布著將近兩個連的巡邏官兵,他們不但擁有防禦嚴密的機槍與火炮陣地,還擁有至少2部電台和4台探照燈,還有兩個互相對稱的塔樓,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硬闖進去的下場只有一個——被撕成碎片。

一邊走一邊觀察檢查站的情況,眾人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雖然在外圍執勤的國民警衛隊看上去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但都看得出來氣氛不太正常——整個檢查站在視野所及的範圍內至少有3道扇形分布的檢查崗,除非能同時解決對手,否則根本不要想硬闖進去。

隨著船只繼續向前行駛,突擊隊還發現了更多情況:除監控河道的警戒站外,在距離河道檢查站不到3公裏的地方還分布著公路檢查站,每一輛需通過公路前往橡樹嶺的汽車都必須停車接受檢查,檢查過程不再是類似他們前幾次遇到的那樣漫不經心,檢查員隨便看一下就放行,這裏檢查要嚴格、細致得多,對上面運載的貨物和車底盤都進行細致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