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捷號作戰（10）

“我上當了……我上當了……”哈爾西接到英格拉姆發來關於珍珠港遭遇襲擊、包括6艘護航航母沉沒、整體損失慘重的電報，痛苦地泣不成聲，“我是個傻瓜！我是個白癡！我被日本人牽著鼻子走！”

“長官，我們沒上當，反而還值得慶幸。”麥凱恩試圖安慰他，“您想想看，如果艦隊在珍珠港裏會遭到什麽？現在艦隊還在麽？”

哈爾西沒說什麽，身後幾個參謀倒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很顯然，這麽猛烈的空襲，如果艦隊依然停留在珍珠港，2艘戰列艦或許不會沉，但其他十幾艘航母連同上面的飛機和飛行員恐怕要完蛋一大批。

“對！我們還有艦隊！”哈爾西忽然收住了眼淚，“調轉航線，向珍珠港北面進攻！我要去報仇！”

“長官，您冷靜點……還有一支艦隊我們還沒解決呢？再說，您變更作戰方向需要和華盛頓匯報。”麥凱恩道，“日本人占不了夏威夷的，他們就是炸一通騷擾一下而已，但TF50目前是太平洋方向唯一的機動和牽制力量，如果我們再出問題，恐怕……”

“暫時航線不變，偵察機擴大搜索範圍，然後把作戰設想告訴華盛頓和珍珠港，讓他們查明日軍進攻艦隊的具體位置和艦艇數量，我不能這麽輕易放走他們！”在麥凱恩的勸說下，哈爾西恢復了冷靜，開始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

角田艦隊清晨時分已按堀悌吉電報要求向珍珠港以北偏東1000公裏處方位靠攏，整體航線依然保持西南向，但更偏西，與哈爾西TF50艦隊的間距仍在繼續縮小，但速度差已從最開始的35公裏/小時變為28公裏/小時。

清晨7點，角田艦隊距哈爾西大約1300公裏，距堀悌吉大約2100公裏，堀悌吉與哈爾西之間距離大約1900公裏。有馬正文對各艦燃油重新進行估算，認為如果趕到指定匯合位置（夏威夷以北偏東1200公裏處）除武藏號風險最大外，其他軍艦都能維持到。光武藏號缺油就好辦多了，今天夜裏從金剛號和其他幾艘重巡洋艦上再湊個幾百噸重油抽給武藏即可，這點余量還是能調劑出來。再實在不行就只能拉下臉求長官帶艦隊靠攏救援——一頓訓肯定免不了，角田和他已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彩雲改起飛……搜索1500公裏範圍內敵情，要與長官的搜索圈重疊並把詳細情報轉告長官和冢原司令官。”急躁的角田現在開始縝密起來，“避免一切敵軍可能對支援艦隊的襲擾，要讓長官能心無旁騖地投入珍珠港進攻戰！”

“現在，珍珠港乃至整個夏威夷的局勢怎麽辦？”杜魯門垂頭喪氣地坐在位置上，用手托著腦袋，一臉沮喪。還有半個月不到就是總統大選投票，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只想安安穩穩把政權移交出去，是戰是和都歸杜威決定。他甚至想好了，只要大選結果一公布，法理程序走完（全民投票後還要選舉人團投票），讓他提前移交都可以。他實在是受夠了！

可前兩天日本剛炸了西雅圖，今天居然又出轟炸珍珠港這档子事，讓他有欲哭無淚。特別珍珠港上次讓人偷襲了，這次還讓人突襲，上次有借口說日本是不宣而戰，這次怎麽洗？日本人已提前一個月發布了告示！

杜魯門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號倒黴蛋，早知道當初就不接這個副總統了！

遭受轟炸的波音公司員工今天宣布罷工一天，在西雅圖舉行大遊行，抗議軍方和政府不作為，內容聽著讓人覺得無地自容：“……過去3年來，波音為美利堅輸送了上萬架飛機，繳納了數億美元稅收，貢獻了一切可貢獻的力量，到頭來卻不但連廠房都保不住，還有逾千工人傷亡，政府和軍隊在幹什麽？”

無奈的杜魯門只能派國務卿赫爾和陸軍部長史汀生兩個背鍋俠去西雅圖面對民眾——這兩人也受夠了，下屆他們肯定也不會再出現在權力場上。

參聯會和哈爾西收到的電報還不一樣，華盛頓接到報告更晚、更詳細：燃油庫燃燒並爆炸、訓練艦隊沉沒、幾百架飛機損失、上萬民眾驚慌失措、珍珠港陷入一片火海的場面全通過電報傳送回來——如此驚天動地的消息將所有人都炸蒙了。

半天後，尼米茨艱難地開了口：“當務之急是盡可能擊退日軍進攻，我認為隨後日軍展開大規模登陸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完全排除。目前珍珠港的損失還在持續中，只能做好損失全部燃油的準備。但其他幾個島並未遭到空襲，上面部署的陸、海航都已開始反擊。只要保住夏威夷，我軍局勢雖極為被動，但還可控範圍內。”

斯普魯恩斯補充道：“哈爾西將軍發來電報，想去進攻突襲珍珠港的日軍艦隊，目前該艦隊具體情況還不明確，我已建議他維持現有航線不變，等待珍珠港準確敵情發來再行動；另外建議目前在洛杉磯外圍的運輸艦隊返回港口待命，何時送等待下一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