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三佛齊王抓到了

“投彈兵做好準備——”成貴大聲的叫著。

眼看著兩邊船隊越來越近,這位摩尼教的水軍大總管已經披上戰甲,抽出刀來,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所在座船上的軍兵,或是箭弩蓄勢待發,或是握緊刀槍,都在等待著即將來到的接舷戰。可要知道,這是摩尼教水師大將的習慣作風。

當初喋血長江,與劉夢龍部反復廝殺,摩尼教水軍船不如人,士兵素質不如人,非是浙江四龍每每沖鋒陷陣,殊死拼殺,那長江早就被劉夢龍給占據了。

船甲板上,更有一些身高體健者,手中捧著一顆顆小瓜樣大的震天雷,這自然是陸皇帝支援給自己便宜丈人的,腳下便是炙熱通紅的火勾,只等著兩邊近戰了。

如此之多的戰船廝殺一處,撞擊是不可避免的。

不是雙方戰船斜斜的插進敵人戰船的側舷,就是雙邊無法躲避的迎頭碰撞。

一聲聲巨大的撞擊聲,把爆炸聲都要遮蓋住了。

“哎呀,疼死我了!”

“胳膊,胳膊斷了……”

“我頭破了……”

“疼啊!”

凡是碰撞的戰船上,甲板上面必是一片哀嚎,沒有一個人還能站穩身體,全都摔得東倒西歪!那不走運的,直接頭破血流,腿折手斷也不稀罕!還有些人一個踉蹌就給甩到海裏面去了。

一名摩尼教水師頭領,怒吼一聲:“弟兄們,跟我殺,跟我殺上去,只要敗了三佛齊水師,則便大功告成。聖公列土封疆,做地三千裏,我等具是開國功臣,土地錢糧應有盡有!”

“殺啊,殺出個大好世界。”

“想要爹娘老子,媳婦兒女們不挨餓不挨凍的,就跟我殺啊……”

大批摩尼教將士受到鼓舞,紅著眼,沿著兩船船弦,直撲上去,就與三佛齊水兵展開血戰。

如此的一幕,偌大的海面上比比皆是。

這般接舷戰,才是雙邊水軍以最快速度分出勝負的關鍵,因為它可以叫彼此迅速流盡鮮血。

成貴眼睛裏泣血一般看著戰場,他知道這般廝殺對摩尼教水師的損失有多大,戰場上無時無刻不在流著摩尼教的鮮血。可這場戰爭是屬於摩尼教的戰爭,總不能只讓陸皇帝的水師炮船唱獨角戲。

“轟轟轟……”

東海號剛剛用左側舷對著一艘大型三角帆船來了一通橫掃,葡萄彈還有熾熱彈、鏈彈,幾門火炮各有不同的分工,對敵人造成極大的人員殺傷和船體破壞。這邊再船頭一掉,走“之”字型線,右側舷的火炮已經對準新的目標開火了。在東海號滑過一條彎弧,再度拉來與三佛齊人的距離後,身後的炮船小編隊立刻就如餓狼撲羊一般殺來。

三佛齊人對於炮船已經湧起了巨大的恐懼。

陀畢羅是他們國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所部船隊是三佛齊水師之中的精銳,卻一個照面就被打殘了多艘,連他本人的座船在內都完蛋大吉了,三五個照面後整個先頭船隊三十艘戰船便徹底是七零八散,把他們的膽子都給打破了。面對著氣勢洶洶撲來的中國炮船,誰還膽敢再去廝殺應戰。而那二十艘中國的炮船卻看似無有大的損傷,這戰損比例,真嚇死人了。

現如今這些炮船氣勢洶洶的從側後方撲來,三佛齊人看到了,一個個全麻爪。

活閻羅站在船頭哈哈大笑。畏懼使人膽怯,恐懼使人逃避。他手下的二十艘炮船很難把所有的三佛齊戰船一一打爆,可只要能讓他們感到畏懼,感到恐懼。炮船就根本沒必要真的去一一打爆三佛齊的戰船,而只要擺出餓虎撲食的架勢去,他們自己就會逃之夭夭了。

就像明末時候李成棟攻廣州,派三百精騎兵從惠州出發,連夜西行,從增城潛入廣州北。清軍十多人化裝成艄公,從水路大搖大擺乘船入城,然後上岸,直到布政司府前他們才在眾人面前掀掉頭上的包布,露出金錢鼠尾的小辮辮來,揮刀亂砍,大呼“大清兵到!”

“韃子來了!”一句驚呼,廣州滿城皆沸,百姓民眾爭相躲避,亂成一鍋粥。守軍、官吏、軍民一個個亡魂皆冒,立時潰散。錯不是歷史記載,後世人實乃想象“清兵”何以有如此大威力致震懾若此?

但如今的大海之上,三佛齊人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炮船,卻也有彼日的南明軍聽到清兵二字的效果,一個個亡魂大冒,唯恐走得慢了被一通炮擊,立刻撲街!

“該死!中國的炮船竟恁般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縱橫南海二十年的加查瑪達氣急叫道,他出身於舊港權貴之家,手下的大海船一跑中國,二去天竺。年輕時候更是風浪裏搏殺出來的,海上經驗也極其豐富,但卻沒有見過比這二十艘炮船更犀利的戰船了。簡直是以一當十。

三佛齊縱橫海上的根本——大三角帆船居然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