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契丹八旗

就在郭藥師心生歹意的同時,梁山軍境內同樣迎來了一陣陣的難民潮。後者的來源主要是遼地與後世的豫西南。

那前者是沉疴宿疾,契丹人剝削太重,上層貴族不顧底層百姓死活,只一味的壓榨錢糧,擴軍整兵,那到了秋冬季節,不卷起大股的難民潮才有鬼!對此陸謙早就叫人‘嚴陣以待’!

那易州、涿州被梁山軍收入囊中之後,本地的百姓經過半載的休養生息,富裕還遠遠談不上,卻至少有了過冬之糧。與遼地其他諸漢州的百姓對比來,形成了劇烈的反差。冀北的一幹文武早就上折子稟奏此事,那事實也就是不出所料。

今年逃入冀北的遼地百姓,以及契丹、渤海等族之人,數量比之去年更勝許多。

而後是的豫西南放到眼下就是京西南路,也就是南陽、鄧州、房州、南豐府等,昔日裏是王慶軍崛起之地。這裏前有王慶,後又西軍,現下梁山軍又殺了來,民生凋零,百姓苦難,難民流民邊地都是,處理好了這些流民難民無疑是梁山軍於在此地站穩腳跟的一處關鍵點。

然多年來的經驗和‘系統’培養出的各類官員,卻無不叫陸謙信心十足。先以工代賑,後編戶齊民,再清丈田畝,分配土地,輔之宣傳新稅制,等等手段施展下來,那局勢就能安穩的住。待到來年,一年的光景叫百姓們休養生息,他們便也就知道是趙家好還是陸大王好了。

就像今歲那遼地的百姓,看看其他諸多漢州的百姓過的日子,再看看涿州、易州兩地百姓下半年過的日子,那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就是那些湧向南面的契丹人、渤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都是一樣的人,看到往日裏與自己一般困苦的人,眨眼就過上了好日子,能心平氣和的只有聖人了。

如是,陸謙就著人招來了一幹文武重臣議事,那些個湧進來的契丹、渤海乃至韃靼人,可不能把之與北地的漢民一視同仁。宣贊因統領的是契丹騎兵,亦有幸列席。

陸大王首先詢問了契丹營的狀況,後者經過一年的整頓,那可不同於早前了,只看宣贊臉上的神氣就能察覺出一二來。

早前陸謙征戰中原時候,宣贊就不止一次的上書請戰,契丹營中亦求戰心切。畢竟能參軍的那些契丹人、渤海人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入梁山軍這般久,如何不知道梁山軍裏是只有打仗才能得賞錢得軍功田,但卻是從來都有功必賞,從無食言而肥。

那契丹營裏的軍兵一個個都欠了好大一筆債,為了安置家眷,或是為了配置趁手的兵器,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沒在銀行裏貸過款?便是日後的軍餉都拿去抵債了。那正是為了急著用錢之時,可陸謙心知這場戰鬥沒甚艱難的,如何願意把他們放了去?

就如是那熬鷹一樣,壓一壓,更是有利。

那契丹營的軍兵在年中時候若只是餓了,現下的他們就是餓紅眼了。梁山軍掃蕩中原,得勝歸來,自然是大肆封賞一通。可是軍中什麽消息沒有?這一遭梁山軍的陣仗勝的是多麽輕松,他就不信傳不到契丹營士卒的耳朵中去。如此,這些人可不更是盼著戰爭了?

事實證明,只要利益足夠多,聞戰則喜並不稀罕!

“自九月裏便有北地百姓入我境內,其內多漢人,這個不須多慮。本王憂慮的是內裏的契丹、渤海、韃靼等族人。”

陸謙手中拿著一道折子,這是冀北巡撫宋江剛剛送到的密折,他已經發往了內閣,對比去年湧入漢境的北地百姓,今年的數目可是有很大提升。

“彼輩人與我中原人族面貌相似,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可不防也。且我朝善待北地漢民乃是因彼此血脈相連,皆華夏一族也。何以叫外族人等量齊觀?”

陸謙說的這些話,在座人等就無有不贊同的。那梁山軍的稅賦策略比之趙宋可降低了一大截,此乃仁政善政也,如何就叫外族人享受了去?兩者可不是一國的。

或者有人說陸謙是胡吹,人遼國的稅賦比他現下還輕呢,與早前的趙宋更是不能比。可謂輕傜薄賦也。蘇轍在《欒城集》中記述在遼治理下燕雲地區管理有序,百姓稅賦較輕的情況,與北宋中後期的沉重稅賦形成鮮明對比:“契丹之人每冬月多避寒於燕地,牧放住坐亦止在天荒地上,不敢侵犯稅土。兼賦役頗輕,漢人亦易於供應。”

但是,陸謙這邊也有說頭,那是遼國的太平年景,現下呢?契丹人恨不得把北地漢人手中的最後一粒兒糧食都搶走。何況就算是太平年景,那遼地地半沙磧,三時多寒,春秋耕獲及其時,黍高下因其地,蓋不得與中土同矣。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要知道,這個時代正是正由隋唐溫暖期向明清的“小冰期”過渡,北地的氣候相對其他歷史時代更為寒冷,就是中原也多有影響。政和元年(1111年),太湖全部結冰,冰上可以通車,太湖洞庭山有名的柑桔全部凍死。那一年的雪花直下到了暮春。中原都有這般的影響,更休說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