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基業天授!

星光璀璨,月光希微。

一支兵馬正披星戴月,向著太原城急趕。隊伍當先一人,正是河東路兵馬鈐轄折彥質,一身熟銅盔甲,騎著馬匹上,身材很是魁梧,臉上帶著凜冽凝重之色,手中持一口大杆刀,一臉肅穆的領著隊伍行進。

折彥質身後是一名喚張豹的副將,後面是跟著他們出來的有五七千兵馬,前面的是數百騎兵,卻盡是府州兵馬。

這些人不多,可卻是河東軍的精華。對比那些草草征集招募來,不經過怎麽作訓的兵勇,眼下的幾千河東軍卒,非是河東禁軍中挑揀的可用得上之人,就是從府州、麟州、豐州等邊地揀選的勇壯之士。

士兵們全副武裝,披掛著鐵甲皮甲,長途的跋涉叫他們甚是疲憊勞乏,這從他們的臉上即可看出。但折彥質卻沒下令減緩行軍速度。

因為他太清楚太原城的重要性了。井陘看似也很重要,卻遠不及太原。折彥質很是贊同張孝純保衛太原之立意。此地不失,梁山賊就是打通了行徑又如何?

眾所周知,河東地背依太行,表裏山河,地勢山巒起伏不定,溝壑縱流。但在這片黃土地上,卻也有幾塊顯得平坦的盆地,雖然其海拔依舊很高。但相比言之,確實當之無愧的盆地。

自北向南,分別為大同盆地、忻定盆地、太原盆地、臨汾盆地和運城盆地。五處盆地或有相接連,或是分割,然太原居於其中,此地不破,梁山軍便無能南下。或許陸謙可以另起一路兵馬,從南向北再殺入河東。

只是張孝純、折彥質他們是都不知曉何為鎖城法。他們只零星聽聞陸謙為了涿州,而後再大軍殺進到南京城下,卻不知道涿州之圍是何種圍法。

有了鎖城法,陸謙就是短期內拿不下太原城,實則也無須在城外留下大軍看搜的。講真,這鎖城法看似笨拙,實卻真是一記局勢占優下的妙招。

事實上也就是如此。當張孝純與折彥質看著太原城外的梁山軍,大張旗鼓的分兵而行,一路向南,一路向西的時候,那心中就已充滿絕望了。

一路向南,那必然是直指晉中南的;一路向西,還明著叫喊要奔府州、麟州。

如是一臉堅毅的折彥質也是愁眉不展。

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家族。正史上的折家就如孔家一般,在國破家亡的危急關頭,整個家族一分為二,折彥質忠心大宋,折可求投降女真。這許是有諸多的外在因素在影響著,然折家的根基就在府州,這一點對於折家極其重要,卻是毋庸置疑的。

現如今折可求、折可存都在江南,折彥質被調來河東任兵馬鈐轄,這本身未嘗就沒有護衛家族根基的用意。但是現在……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進入四月,但太原這地兒,氣溫依舊涼爽。至少比之山東同期,那是好上許多了。叫陸謙心裏忽的對‘避暑’二字有了新的體悟。

涼涼的風兒吹著,這種清爽與冰盆+畜力/人力風扇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叫人感覺舒爽!

“來人,派人向城頭上喊話。”陸謙的眼睛不會欺騙自己,幾日裏隨著鎖城法的立成,以及南下、西進兵馬的派出,城內的士氣已經低落了許多。現下不要說是雲氣如火似荼了,就連奶白都不如。可當一試!

畢竟,只一味的圍而不攻,給城內的壓力就太小了。

城外戰鼓聲連綿響起,一營營的梁山軍聚集起來,匯成一片,肅然列陣。

幾匹快馬向太原奔去,直奔到城下二十步距離,方才停下來。這幾人倒也膽大。

“城上聽著,俺家大王告喻爾等,我大齊承運受命,勢必一統天下,安定百姓,爾等一意頑抗豈不聞生民塗炭?齊王素來重賢重能,不吝封賞。爾輩若是願率部歸附,大王當擇賢而任,余者一概從優。此乃大王一片愛才愛民之心,勿要辜負。若敢一味頑抗,我軍攻破太原之日,滿城軍民百姓玉石俱焚,屆時,悔之晚矣!”

聽城下人這麽一說,城上諸兵將都是看向張孝純,張孝純大怒,喝著:“我乃大宋疆臣,豈能屈身侍賊?爾等賊子,禍亂天下,敗壞蒼生,罪孽之重,罄竹難書,也敢肖想天下?真叫人恥笑。告訴陸謙賊子,只管放馬攻城,我太原軍民人人以忠義為本,皆朝廷赤子也!”

不管他心頭有多麽憂慮,此時此刻,張孝純一定不能軟,否則太原不戰自破也。

張孝純年過五十,聲音則是和洪鐘一樣,遠遠傳揚開去,城上城下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城下人聽得大怒,也不多話,調轉馬匹回去,回去稟告著陸謙。後者倒也不生氣,只是說了一句:“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來人,叫砲營上燃燒彈。”

自從跟契丹人通商後,牛脂羊脂就被梁山軍大批的購入,加上日漸紅火的捕鯨行動,大批的油脂雖都變作了蠟燭、潤滑油之類,可只剩余的下腳料也足夠造出大批的燃燒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