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實在是教人忍無可忍。

那些撮鳥文官們構陷了孫立不提,竟然還要構陷黃信。虧得是霹靂火已經投效了梁山泊,否則不定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理由被這些鳥官們扯出來,以證實秦明也暗通梁山泊呢。

花榮他早就該想到這一點。泰安城下就被梁山泊俘獲的孫立有何德何能扛得起如此大的黑鍋?必然還要有人來與他分擔才是。且那份份量還不能輕小了。

如此看黃信的位置可不就是恰當,況且他還有一個師傅入夥梁山泊,正是現實的借口。以那姓唐的鳥官抓捕解家兄弟的理由看,如此因由,那當然也能把黃信拿下。

這是一場不看人只看官職大小的構陷。

花榮想的明白後,只該是慶幸,情形自己的官職還不夠大,否則就輪不到被杜充派來給梁山泊砍殺了,杜充自己就能做給劊子手。

一時間憤怒的火焰徹底將小李廣包裹來。他娘的,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這些鳥官是不給他們武人活路,撮鳥才要去忍氣吞聲的受他們擺布。

爺爺就是反了又如何?這官兒,花榮可一點不稀罕,不留戀。

恨急、氣急的花榮轉回軍中後,一邊叫人速去益都通稟黃信,雖然他曉得這很可能為時已晚。否則那孟唐等輩如何會這般不加遮掩的於他道出來?另一邊就著心腹前去長山縣聯系梁山泊兵馬。

他妻小、妹子先前亦隨著黃信嶽丈家小,一同去往了登州。益都城中是了無牽掛,那是說造反就造反,比黃信幹脆多了。

那帳下軍官聽了因為亦有不少氣憤不已,願意隨花榮赴湯蹈火的。余下部分也無人願與花榮為難,這些人久在花榮帳下,如何不知道小李廣的本領?是紛紛沉默不言,在房中靜坐。花榮也許下諾言,待到事成之後,便放他們離去。

現下淄州城是猛地肘腋生變,那孟唐等無有絲毫防備,先見花榮臉色難看的退下,仍自以為是嚇住了花榮,待其去後還自取笑,卻就自安排酒席暢飲。

老趙家的文官瞧不起武官,孟唐等可不也將花榮看著一受他們奴使的匹夫麽。

不想,只眨眼功夫,就被花榮引著一支心腹軍兵搶到廳前。花榮下了馬,手中拿著槍。那百十人都兩擺在廳前。叫那孟唐二人驚的是魂飛魄散,那裏還敢出來做“大義凜然”樣兒的喝斥反賊,一個個大小官吏是具往後衙跑去。花榮喝叫左右去衙內搜人。那數十持刀握槍的軍漢一齊去搜時,不多時就把孟知州、唐通判與李推官等官兒揪了住。

那淄州亦有武官,兵馬都監與團練使俱全。雖然盡是無能之輩,可聽聞花榮軍亂起,州衙生出大變,那第一個念頭依舊是引人來救。

花榮左手拿著弓,右手拿著箭,立於門前。望見那來救兵馬與兵馬都監、團練使等眾大喝道:“你這軍士們!不知冤各有頭,債各有主?這幹齷齪的賊鳥官亦要替他們出力。你那兩個怯懦撮鳥還未見你花爺爺的武藝。今日先教你等知道俺花榮的弓箭。王都監,待我先射你頭頂盔纓。”話音剛落,便揚起弓來,搭箭拽滿了,只一箭,喝聲道:“著!”不偏不斜,正射中那都監頭盔上的朱纓。險些沒有嚇破那都監的狗膽。

花榮再取第二枝箭,喝道:“再叫你們看我第二枝箭,要射你那鄭團練的心窩。”為什麽只射兵馬都監的盔纓,而要取團練使的性命,卻是因為這團練使的風評甚劣,且還是孟知州的心腹。

那團練使嚇的叫聲:“哎呀!”便要招呼人馬來遮掩自己,可哪裏來的及,被花榮一箭射中了心窩裏,當即摔下馬來。那兵馬都監嚇的魂兒都飛了,眼看花榮的眼睛再來看自己,只感到脖頸裏涼颼颼的,‘哎呀’一聲便轉身先走。那隨從的軍士發一聲喊,亦一齊散去。

整個淄州的兵勇總數也才剛過三千,固然比花榮麾下兵多,但有心算無心,且彼輩頭首喪膽,那更是叫花榮奪取城池來的便易。解家兄弟亦從牢中救出來,待解珍解寶從花榮口中聽聞了因果,對杜充馬政是破口大罵。

花榮打敗淄州本地兵勇簡單,反倒是控制了四門後的肅清城內趁火打劫者,鏟除宵小,重整秩序,更加困難一些。因為花榮他自己麾下兵丁亦軍紀不佳。

陸謙麾下的梁山軍,最初的時候曾經大力招募過被俘的官軍,但很快他就轉變了策略,到如今時候,三萬正兵中七八成都是投奔上山的窮苦百姓,即便是投降官軍人數占了大半的預備軍裏,那些做中基層軍官的亦都是窮苦百姓出身。原因就在於軍紀。

官軍軍紀松弛,敢打敢拼上也不如窮苦百姓出身的新兵,那不少本是在正兵之列的反正官軍,都被陸謙一點點淘汰到了預備軍中。

從考功司的留底档案來看,那些反正官軍違反、破壞軍紀之事,數量可是後者的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