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二和尚梁山鬥武

如放在魯智深、林沖未上的山前,梁山頭領當中實在是無拿得出手的人物來比花榮和鄧元覺。但是現下,有了這兩位水滸第一流的高手鎮場子,大擺宴席,當中若是生起事端,陸謙也是一點都不怯。

而事實上,這宴席上果然就有那事端生起。

地域黑在21世紀都司空見慣,更無論是這時間了。那西北的看不起河北的,河北的看不起江南的,齊魯也是北方,反正隔著一條長江,在江南人的眼中,以北的都是北方。

從校場回來的魯智深與鄧元覺,兩個胖大和尚第一眼見了,渾身上下就都冒出一股逼人戰意。說來真真好笑,這事端來的甚是沒緣由。倆光頭對上的第一眼,就瞧著對手不舒服。

卻是兩人高低一般,胖瘦一般,又盡是大光頭,一般的僧衣,脖頸上還皆掛著一串小兒拳頭大小的念珠。恍如一對沙門護法,同胞胎兒的兄弟。

那魯智深上山之後也經常穿著一身灰色僧衣,陸謙曾經勸他就此作罷,休管佛陀。只需心中有善意,和尚不和尚的有何區別?又不是留著光頭做和尚就真得慈悲,那天底下的壞和尚多了去了。便是那五台山上的和尚,下山收租放債,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冤孽。

可魯智深甚是堅持,就是舍不得這身僧衣。

現如今他與這鄧元覺只一眼就較上了勁。兩邊一個是關西大漢,另一個是江南英豪。

雙方各不把佛門清規戒律放在眼中,至於摩尼教吃素的戒條與鄧元覺來說更是扯淡。從一開始兩邊就拼起了酒來。而其他人等,雖然也在吃酒說笑,目光卻實是瞧著倆胖大和尚。

“哥哥,這二人必然有一番好鬥。魯師兄武藝高強,鄧元覺也不是弱手。這兩虎相爭,恐有一傷啊。到時就全仰仗哥哥挽救了。”

魯智深上山後,武器便換回了月牙方便鏟,陸謙還叫湯隆精心打制了一杆禪杖,重達六十斤,畢竟是佛門中人嘛。是以這兩人較量起來,但也不缺趁手的兵刃。

這番較量是完全出乎陸謙意料的,一句相抵的話語都沒有,只能說兩人相似之處太多,叫他們彼此看了就犯觸。

林沖自然曉得陸謙的意思,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眼神含著驚奇。聽陸謙的話,這江南文秀之地來的和尚,竟是能抵得住魯智深的。這可叫他沒有料到。

花榮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戲,之前倒是沒有發覺鄧元覺有多麽的脾氣暴躁。只是他見陸謙、林沖全都作壁上觀;適才罵自己是白臉相公的黑廝,兩只軲轆轆的牛眼,一會兒看那花和尚,一會兒去看寶光如來,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也不知道那顆黑頭裏想的什麽。甚至一個渾身麻點的漢子已在吆喝著要打賭了。很顯然,梁山上一幹頭領並不介意這一戰,或者說他們對花和尚甚有信心。

如此他也正好瞧個熱鬧。

花榮平日困居清風寨裏,平日便是較量武藝,都沒一個對手。青州軍界的老大,霹靂火秦明倒是有一身好武藝,可人家是何等的人物?眼裏可沒有一個區區武知寨。

現在走將出來,正好見識一番這江湖綠林角色的手段。

正在花榮想著時候,魯智深、鄧元覺已經齊齊放下了手中酒碗。“灑家在江湖上走動些時日,今日好不容易撞到一位師兄,敢請較量一番。讓我梁山人物見識一下江南好漢的手段。”

鄧元覺自不會讓怯,適才梁山泊義氣過人,他卻也要顯露手段來,省的叫人小瞧了摩尼教。

一旁的嘍啰,早擡出了月牙方便鏟和水磨禪杖來。

鄧元覺先向陸謙一禮,“正要領教梁山好漢的厲害。”轉頭拎起禪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外處站定,向魯智深呼喊道:“速速出來,吃灑家一仗。”這邊魯智深也握起月牙方便鏟,急匆匆的跳將去。

陸謙起身對著一幹人道:“諸位,且都去助個興。”

這酒席上的人等就沒幾個不愛湊熱鬧的,況且是高手在比鬥。只是這花和尚與寶光如來的此番比鬥,那地域較量的色彩來的太淡,在場人等更多是覺得這倆人在鬥氣鬥毆。

是的,鬥氣鬥毆。

兩個胖大和尚,彼此道了一聲佛號,拉開架勢,也不打話,輪起禪杖/方便鏟便奔將來。兩個一齊都使兵器相並。魯智深忿怒,全無清凈之心;鄧元覺生嗔,豈有慈悲之念。便是好一通拼殺。

轉眼四五十回合過去,那兵器碰撞的巨鳴聲震得陸謙耳朵生疼,他都要替二人的手疼了。

兩人鬥到此處還是不分勝敗。陸謙在上看了,與花榮、晁蓋等人道:“先前是只說江南方臘手下有個寶光如來,為摩尼教的護教法王,武藝高強,打遍江南難逢敵手,不想真就如此了得,名不虛傳,名不虛傳。這鬥了這許多時,不曾折半點兒便宜與魯師兄。”魯達能在小種經略相公帳前做上提轄,那靠的就是一身過人武藝。他這提轄與孫立的提轄可大有不一樣,不領兵討賊,更是小種的警衛軍官,親近隨扈。可是這江南也是有英豪的,且這鄧元覺的武藝在摩尼教中還算不得頂尖。這個陸謙卻先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