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遼事

朱栩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信王殿下的小報告,百無聊賴的回了景煥宮。

朱栩一進門,就對著不遠處的姚清清喊道:“清清姐,做些吃的,我餓了。”在張皇後那倒是吃了點心,但不壓餓。

姚清清連忙答應一聲,起身向裏面走去。

“殿下。”

曹文詔這個時候也從宮外回來了,臉色有些奇怪地說道:“信王殿下那邊安排的人,好像都撤離了。”

朱栩剛在躺椅上坐下,拿過一本書,聞言一愣,道:“真撤離了?”

曹文詔道:“是,真撤離了,我派人去打聽了一下,聽說信王殿下很是生氣,好像在宮裏罵了什麽於國無益,混吃等死之類的氣話。”

朱栩眨了眨眼,估計有更難聽的話曹文詔沒敢說。

他心裏嘀咕,這還真信王殿下的性子,一旦對別人又了某種定義,誰勸都無用。歷史的他,當了皇帝之後,但凡給他這種印象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哪怕戰死了也都沒放過。

好比孫傳庭。

“找人盯著,小心一點。”

朱栩對朱由檢還是不怎麽放心,想了想說道。

曹文詔也點頭,別的事情都還好,萬一兵工廠的事露餡,那絕對是天塌地陷。

曹化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道:“殿下,據說遼東孫督師要回京述職。”

孫承宗?

朱栩眉頭微動,這個人是守山海關或者說現在遼東最有力的人,但遼東向來是個是非之地,不管誰在那,彈劾的折子都少不了,而且事關方方面面。

朱栩低頭思忖,他將魏忠賢給打壓了下去,沒有他的掣肘,加上努爾哈赤重傷不愈,情勢是否有改觀?

想了半晌朱栩也毫無頭緒,只能問曹文詔道:“知道是為了什麽事嗎?”

“據說是遼餉的事。”曹文詔道。

朱栩點頭,歷史上,這個問題一直會困擾大明到崇禎末年。

大明這個時期處於小冰河,天災包括地震,幹旱,蝗蟲等等,而人禍了,除了外因,就是龐大的士大夫階層加上皇親國戚,他們不但不用納一分錢,反而不斷侵蝕已經山雨飄搖的大明的每一分血肉。所以,大明的國庫收入日漸減少,各地用於兵餉,賑災的銀子卻越來越多。

自然,最後這一切又轉嫁給底層人民,官逼民反,如此反復不絕。

曹文詔見朱栩沉默不語,又低聲問道:“殿下,您要見一見孫督師嗎?”他隱約能夠明白朱栩做的所有事情的意圖,所以才問了一句。

孫承宗,有著極高的威望,不止在東林黨,朝堂之上,民間也是,而且,還是皇帝朱由校的座師,自然更不同。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威望甚高的人不應該被彈劾才對,偏偏這個時候大明朝局詭異莫測,哪個也無法保證誰第二天不會被墻倒眾人推,下場淒慘。

所以,不管是六部尚書侍郎,還是九卿的頭頭,亦或者內閣大學士,無不憂懼。

這也造成了朝堂上不停換人的局面,崇禎一朝十幾年,換了三十七任首輔,可見一斑。

朱栩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咱們現在也無能無力,還是抓緊做自己的事情。”他現在也是要勢力沒勢力,要銀子沒銀子,只能加塊腳步,留待日後了。

曹文詔也點頭,朱栩的身份比較敏感,很多事情不能明著來。

他想了想,又道:“還有,殿下,那個婢女,就是那個愛兒,該如何處置?”

朱栩躺在椅子上,目光不由一寒。這個婢女小小年紀心機如此深沉,絕不能留在宮裏!但她知道的秘密又太多,放出去也不放心。

朱栩右手敲著桌子,默默盤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喜歡殺人。

忽然間,朱栩心裏一動,道:“你去將萃芳樓買下來,交給她去做。”

曹文詔一怔,道:“殿下,這是何意?”

朱栩眯著眼,心裏算計著,卻沒有說破,道:“派人盯著她,有什麽情況回來告訴我。”

曹文詔心下了然,知道惠王殿下估計又要算計誰,答應一聲便出去安排了。

朱栩側躺在躺椅上,翻著書,卻怎麽也看不進去,心裏亂七八糟的各種想法,歪著頭,竟然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姚清清做好飯菜,剛要出來喊朱栩,卻見他已經睡著了,輕輕走過來,將書拿到一邊,又拿出毛毯給他蓋上,她自己坐到一邊,靜靜的刺著女紅。

“魏大兄,魏大兄,你猜我找到了什麽?”

月亮高懸,侯國興橫沖直撞,跑進魏府對著書房裏的魏良卿大聲喊道。

這個是他以前的習慣,並不怎麽在意魏良卿。魏良卿目光裏冷漠一閃,旋即滿臉笑容,跟著興奮的問道道:“找到了什麽?”

侯國興搬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邊上,道:“我找到了一個大同巨富,據說身家數百萬,人現在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