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資本輸出(第2/3頁)

這事兒吧,實在是不大好說,往小了說,清帝國此舉,只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所以才和日本政府達成這次交易。

往大來說就有點不足為外人道也,畢竟駿馬集團是一個以華裔為主體的企業,所以駿馬集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清帝國潛在的敵人,而日本相對於駿馬集團來說只是肘腋之患,所以清帝國此舉並不令人意外。

至少對於李牧來說,這是情理之中。

雖然李牧能夠理解清政府為什麽這麽做,但該做的姿態還是一定要有,否則就和李牧的人設不夠相符。

至於陳荔秋對李牧的稱呼,實際上,這是個很令人發愁的問題,原本按照李木和陳荔秋之間的關系,陳荔秋本不需要如此見外,但考慮到李牧現在的身份,陳荔秋又不能等閑視之,所以“裏姆先生”這個習慣意義上的稱呼,就成了陳荔秋最好的選擇。

“照你這麽說,我現在就該給總統先生發封電報,雖然在美國和清國的關系上,我本人並不該說三道四,但考慮到清國政府實際上的對駿馬集團的敵意,最起碼我應該讓總統先生知道我本人對清帝國的態度。”既然陳荔秋不肯面對現實,那李牧也幹脆的不再繞彎子。

“這……何至於此,何至於此……”陳荔秋感覺頭皮有點發麻,如果李牧揪著一點不放,那陳荔秋還真不好解釋。

“怎麽不至於如此?雖然我現在已經加入美國國籍,但畢竟我們之間還有幾分香火情,所以在此之前,不論是駿馬集團和清國政府新的武器供銷合同,又或者是技術轉讓,我本人都持支持態度,現在看來,呵呵……”李牧占了便宜又賣乖,真讓陳荔秋有苦說不出。

自從太平天國運動之後,清國中央政府和清國地方政府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李牧所謂的合作,安全是指和清國地方政府之間的合作,站在清國中央政府的立場上,對這種合作應該是持反對態度。

所以李牧現在的話就比較扯蛋了,明明是在給清帝國培養反對勢力,但從李牧嘴裏說出來,卻成了和清國政府之間的合作,這樣陳荔秋實在是有口難言。

“大使先生應該知道,駿馬集團幾乎是由美籍華裔組成的企業,駿馬集團也一直致力於後備力量的培養,未來的駿馬附屬學校和斯普林菲爾德理工學院,將會為駿馬集團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這些人有可能為駿馬集團服務,當然也有可能返回清帝國做他們自己願意做的事,我本人對這種事原則上是不加幹涉的,所以何去何從,還希望大使先生好自為之……”李牧的話說的有點托大,但考慮到李牧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也並不算過分,如果是換是換成洛克菲勒,說不定會說的更難聽。

和美國現在的這些大亨相比,李牧已經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了,換個人,如果出了這種事情,說不定現在就已經進行全面報復,那對於現在的清國來說,無異於將是滅頂之災。

清國政府對華人的態度不需要更多贅述,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寧與友鄰不予國人,大抵都是這一時期的真實寫照。

清國對於駿馬集團的擔憂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從上一次紐約獨立百年展覽會上,李牧對於清國的態度上可以得出結論,李牧本人對於清國的態度,基本上是不大友好的,所以清國政府非常擔心,一旦駿馬集團征服了琉球和日本,那麽駿馬集團接下來會不會將目標放到清帝國身上。

“此事萬萬不可……李牧你對清國既然還有感情,那麽就該知道,值此內憂外患之際,萬萬不可再起紛爭,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切不可因一時好惡,置天下黎民於不顧……”陳荔秋最怕的事終於來了,如果李牧真的要對清國進行資本輸出,那陳荔秋將要面對的,就將是近似於“叛國、姿敵”之類的責任,這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倒也未必,有個問題我一直不明白,還請先生為我解惑,現在的清國政府,真的能為我億萬華人帶來穩定的幸福生活嗎?現在的清國政府,又真的在乎我億萬華人的死活嗎?”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李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質問陳荔秋,問題還無比的誅心。

面對李牧的疑問,陳荔秋馬上敗下陣來,雖然陳荔秋掛在嘴邊上的是生是我大清的人,死是我大清的鬼,實際上陳荔秋比誰都清楚清政府對於華人的態度,這個話題在清帝國,就像是李牧和駿馬集團在幼童出洋肄業局一樣,屬於是絕對意義上的禁止禁忌話題,別說不能提,想都不敢想。

談話進行到這份上,自然也就不歡而散,離開紐約克林頓城堡酒店,在返回總督島的車上,嚴順終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和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