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痛苦的答應

“他們不是要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上嗎？這一次，本閣要和他們好好玩玩。”史可法冷笑道。

“元輔，你是說咱們同意齊國公的條件？”左懋第連忙問道。現在城內被鄭家挾裹支持唐王繼統的勢力很大，司禮監、內閣，六部九卿，甚至城內還有上萬的軍隊。史可法雖然為首輔，卻成了孤零零的寡人，能用的手下沒有幾個，若是要對付這些人，就必須得和陳越合作。

“齊國公陳越也不是好東西，一旦答應他的條件，必然使得他權勢越來越大，若是其野心繼續膨脹，真的起了稱帝的心思，咱們都將是大明的罪人。”史可法嘆道。

“可是元輔，咱們若是不和齊國公合作，便只能和支持唐王的鄭家勢力妥協。齊國公陳兵城外，距離南京不足二十裏，恐怕不會給咱們多少時間。而且我回來之前，齊國公已經向我發誓，絕不做大明的亂臣賊子！”

左懋第連忙道，現在史可法已經被夾在了中間，兩方勢力都是如狼似虎，任何一方都有顛覆大明的能力。而相比於膽敢害死皇子坑害君王的亂臣賊子鄭家一夥兒，左懋第更願意相信立下無數戰功的陳越。

“誓言若是能信，曹魏就不會取代劉漢！”史可法搖頭道，“不過現在咱們確實沒多少選擇，若是真的逼得陳越攻入南京城，則事情將完全超出咱們的控制，一切都將休矣。”

經歷過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聯合攻打錦衣衛之後，史可法已經對城內的軍隊失去了信心。而且陳越在大明根基深厚，錦衣衛、四海商行，勛貴，大臣，還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若是陳越真的攻打南京，說不定有多少人會主動投降。

即便朝廷能守住南京，可失去了陳越這員大將還有其屬下精銳的部隊，大明還有希望嗎？

所以，史可法決定與虎謀皮，暫時答應陳越的條件，與其合作。而且在道德層面，也使得史可法不可能和殺害皇子坑害君王的亂臣賊子一起共事。陳越雖然跋扈，雖然打著清君側的口號，其目的卻是為了替皇帝父子報仇，要比鄭家一夥兒高尚的多。

不過，一定得遏制住陳越的野心，使其忠心為大明效力！只要陳越能夠收斂野心效忠大明，憑其武功驅逐滿跶恢復國土不能問題，大明中興有望！

可要和陳越合作就必須得接受他的條件，封王這個也就罷了，雖然異姓王在大明少見，但以陳越的功勞足以封王，而且現在幾乎到了大明生死存亡的時刻，封王更能鼓勵將士們奮勇殺敵的鬥志。至於大都督，現在陳越已經掌握了大明最精銳的部隊，任其大都督也不過是正一下名罷了。

可最讓史可法難以接受的是坤興公主監國，讓一女子監國，這真是亙古未見，卯雞司晨非社稷之幸！

“仲及，你再去和陳越談談，除了公主監國之事，其他本閣都能應允。”史可法一咬牙，對左懋第道。

左懋第面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元輔，下官可以去談，可是以下官所看，別的都好說，唯獨公主監國這條齊國公絕對不會改口。我觀齊國公的意思，他認為沒有他這大明早已經亡了，根本不願支持陛下家人以外的其他人當皇帝，哪怕是近枝藩王……”

“可是陛下無子，若是一旦陛下有個好歹怎麽辦？難道讓坤興公主當皇帝？”史可法終於咆哮了起來。

左懋第唉然一嘆：“恐怕齊國公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是亂臣賊子！公主當皇帝，以後皇位肯定傳給公主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雖然他陳越不會篡位，把皇位留給他的兒子豈不是一樣！”史可法憤怒的道。

“元輔，下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左懋第嘆道。

“你說。”

“元輔，恕我直言，這江山是朱家的，公主雖然是個女兒，身上卻也有著陛下的血脈，女子監國甚至為帝雖然不符合傳統，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將來公主和陳越的兒子當了皇帝，這江山也不算是給外人。你我都只是大明的臣子，考慮皇位更替的合法性以外，更要為天下百姓著想。公主監國雖然與情理不符，卻能保證齊國公一心為朝廷效力。齊國公雖然強勢，卻也只是一員武將，論治國還得依靠咱們。而只要咱們和齊國公共心協力，朝廷上下一心，大明的國勢必將蒸蒸日上。而早日消弭戰亂恢復和平，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過。而若是咱們堅持不肯讓公主監國，必然使得齊國公反目，大明能不能存在下去很難說，更不要說什麽未來！”

在和陳越談判回來的路上，左懋第已經仔細的考慮過，他悲哀的發現要想消弭即將而來的戰亂，使得朝廷穩定下去，除了接受陳越的條件別無他途。

聽了左懋第的話，史可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