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開一個口子

不就是要免賦麽?不就是想要朕免掉歷年的積欠麽?

行!沒問題!朕全免了!

不光是把以前的積欠給免了,連崇禎六年還有崇禎七年的賦都免了!不要了!

崇禎六年除了商業稅礦稅這種跟百姓們沒有什麽關系的之外,剩下像人頭稅什麽的統統免了,朕不要了!

但是,朕沒得收,你們這些個混賬東西們也別想撈一文錢進自己的口袋。

既然明發天下又派人宣讀旨意,要是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找百姓收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銀子揣到自己的口袋裏,那就是跟朕做對,是自絕於大明,自絕於百姓。

到時候就看看是你們撈錢的手段更高,還是廠衛和百姓們更厲害了。

如果說撈錢的手段夠高明,從百姓身上撈錢而沒有被百姓告發,也沒有被廠衛發現後報上來,那只能說明你們夠牛逼,智商夠高,撈的錢也算是你們本事。

可是一旦要是有百姓告狀了,或者被廠衛發現後給報了上來,沒說的,直接抄家問斬牽連九族!

崇禎皇帝也是再一次把平頭哥的精神拿出來了,既然你們不想讓朕開心,朕也不讓你們開心!

你們以為這就算完了?

如果這麽簡單的話,那朕還當這個皇帝幹毛線?樂子還在後邊!

錦衣衛和東廠都撒出去,看看這些個混賬官員們到底有沒有向賑災的糧食裏面伸手,同樣看看這些個混賬東西們到底有沒有在朕免了賦稅之後把錢揣到自己的口袋裏面。

只要是向著賑災糧食伸手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把他們的家廠變成朕自己的,然後再買糧食賑災!

彼其娘之,不就是不要臉麽,不就是玩花活兒麽,看誰玩的過誰!

山西巡撫許鼎臣在得到崇禎皇帝不光免了歷年積欠,甚至於把崇禎六年和崇禎七年的賦稅都給免了,只保留了商業稅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這種免了積欠還免了今、明兩年賦稅的行為,怎麽看怎麽像是皇帝陛下在賭氣。

而這場氣是自己給引起來的,就算是自己再怎麽幹凈,那心裏也總是虛的很。

依著紫禁城那位爺的性子,自己損失了那麽多的銀子,肯定得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而能夠讓皇帝找補損失的路子其實就那麽幾條——要麽從藩王身上下手,要麽從官員身上下手,要麽就是加賦加稅。

而這剛剛免了賦稅,再扯什麽加賦加稅不是打皇帝的臉麽?尤其是前面還有一道永不加賦詔在那裏擺著呢。

藩王們這條路子倒是可以有,可是現在藩王們正琢磨著跑新明島上撈好處去,崇禎皇帝怎麽著也不太可能在這時候向藩王們下手。

那麽剩下的唯一能夠讓崇禎皇帝找補回損失來的路子,就剩下官員們了。

而作為這一切的源頭,自己的奏章很快就會被其他的官員們知道,這些被皇帝陛下惦記上的大佬們心中不得恨死自己?

許鼎臣的心裏有些慌,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慌個屁?有什麽好慌的?

是,自己是捅了個大簍子,惹得當今天子不痛快了,惹得皇帝陛下賭氣一般的把崇禎六年和崇禎七年的賦稅都不要了。

可是這事情不得分兩面來看麽?

官員們有幾個跟自己一樣幹凈的?本官捅簍子也是為了百姓而捅的,那些官員們大部分都是因為自己太貪才捅的,這能一樣麽?

只要是當今的皇帝還要點兒臉,還想著落下個千古明君的名聲,自己捅的這點兒簍子那就不算是個事兒!

君不前,唐朝時的人鏡,那家夥天天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噴李二陛下,逼的李二陛下把自己的鳥都給生生的捂死了,不還是活蹦亂跳逍遙的很?

雖然說死了之後的下場有點兒慘,可是那畢竟是死了之後被人潑的臟水,活著的時候可是囂張的一逼。

只要愛民如子,忠心敢諫的名頭在身上,只要自己不貪,諒那皇帝陛下也翻不了天去——難道他還能栽贓自己造反怎麽的?

這麽一想,許鼎臣的心裏突然之間又有底氣的多了。

但是許鼎臣的底氣並沒能保持住多久。

工科給事中孫晉,還有鐵道部右侍郎婁智嵐就帶著一群手下跑來了山西。

來的目的很簡單——修鐵路。

而且跟京城修建的時候一樣,直接就是兩條線路開修,一條是從太原府直達宣府然後再經宣府至京城的線路,另外一條線路則是從太原府經過河南府之後通往南直隸的線路。

哦,不對,還有另外一條呢,太原府還得再修建一條通往西安府的鐵路,以方便以後的運輸什麽的。

地形勘探什麽的,自然由鐵道部跟工部的人手去負責,剩下的征召民夫什麽的,還有安排食宿問題什麽的,可就都是您許鼎臣許大人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