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坑人,坑七個藩王

新明島的冬天,和大明的冬天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該刮風的時候一樣會刮風,該下雪的也一樣會下雪,並不會因為四面環海就不下雪不刮風了。

相反,新明島的冬天,寒風一旦刮起來就有要人命的感覺,那是一種把人凍透了,直接從骨髓都開始被凍僵的感覺,這一點倒是跟大明的冬天有些不同。

新明島在經過了一個寒冬之後,現在已經快到了冬尾,可是這天氣卻仍是能凍死狗。

換成大明本土,這時候正好應該是夏天的尾巴剛剛過去,秋老虎也馬上要開始發威了。

臉上胡須已經盡數脫落的馬石撲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笑道:“多虧了鄭提督的提醒,要不然俺老馬這會兒就得被凍死了。”

馬石跟一般的太監不同,額角上的刀疤讓他看起來笑的有些猙獰,而說話之間的語氣,也不似一般太監的陰柔,反倒更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悍將。

別說在是大明朝,就馬石這形象,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都不可能是一個合格的太監——伺候皇帝的太監,還能被派出來宣旨的,有一個算一個,那模樣都得是過得去的。

長的醜了嚇人不行,身高要是長成德川忠長那樣兒的也不行,聲音不怎麽好聽的還是不行。

總之,選拔一個好的太監,不比後世選美難,這太監也不是說你想當就能當的——還得看你自己的條件夠不夠呢。

如果沒有門路沒有背景,而自己又一刀下去練了葵花寶典之後想要進宮,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進去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當個灑掃的役使太監,想要混出頭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馬石不一樣,這家夥原本是個關口的守將,雖然說子孫跟被人一刀給砍壞了,徹底的成了個公公,但是抗不住這家夥有背景啊。

而且他的背景又比較大——當朝崇禎皇帝欽命的司禮監太監,拜在了魏忠賢門下學習行走,以後是要接魏忠賢的班,提督西廠的。

而魏忠賢更是樂得如此——像自己這種先帝的貼心太監,原本名聲既臭權勢又大的,不被暗中處理掉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而崇禎皇帝現在把馬石扔到自己的腳底下,擺明了就是要栽培馬石來接自己的班,而自己也可以混個善終。

雖然說有些悄無聲息的就從大明的政治中心裏面消失了,可是這命卻也保住了。

太監嘛,畢竟是傷了命根子的,活到六十五歲已經算是難得了,不能想的太多,尤其是跟著崇禎皇帝這樣兒的皇爺,想的太多會死人。

所以老魏想的很開,不光是西廠這一攤子,便是連剩下的自己所有的路子和人脈都開始慢慢的交給了馬石,自己則慢慢的從大明的政治朝堂上面消失了。

消失的有些無聲無息的意思,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這樣兒卻是最穩妥的法子。

生不能五鼎食亦當五鼎烹,那是讀書人吹牛逼的說法,咱老魏不扯那沒有用的,好好兒的活著比什麽都強。

就像是這回宣旨一樣,魏忠賢就直接把這事兒扔給了馬石,而且明確的告訴馬石,等他回京了就把西廠也徹底交給他打理。

馬石也是個懂事兒的,跟著魏忠賢混的久了,這話說辦事和察言觀色方面的本事也算是得了幾分魏忠賢的真傳,因此這船剛剛靠到新明島岸邊,馬石就先向鄭芝龍道了謝。

鄭芝龍也是哈哈笑道:“馬公公實在是太客氣了,俺老鄭最近可是跟馬公公學了不少戰陣之道,還要多謝馬公公提點哩。”

馬石哈哈笑道:“這有甚麽的,俺老馬當年可也是帶過兵的。更何況大明現所有的衛所指揮使都是必須要學習這些個東西的,當不得什麽。”

一翻謙遜的說辭之後,馬石又怪笑著道:“真要是論到率兵作戰,鄭提督未必能比得上令公子。如今這小子,嘖嘖。”

見馬石故意吊自己的胃口,鄭芝龍也樂得配合,拱手哀告道:“還請公公告知則個。”

馬石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還不知道這事兒,估計旨意要到年後才能下來。陛下親自給這小子賜了朱姓,又賜名為成功。這份榮寵,大明開國三百年來也只有鄭和鄭公公有此殊榮,而鄭公公也未得得賜國姓。”

鄭芝龍又驚又喜,趕忙向著北方方向拱手道:“願萬死以報陛下厚恩!”

賜姓這種事兒,歷史少不少,大明朝也不是沒有過。

一個是琉球,當時還是中山國國王,滅了北山國與南山國之後正式定名琉球國,被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賜尚姓。

另一個是太監鄭和鄭公公,由於當時跟著朱老四混的馬和從燕王起兵靖難,出入戰陣,在京城的鄭村壩之役表現突出,被朱老四賜下了“鄭”姓。

至於太祖高皇帝的那些個義子,後來都被賜了歸宗,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