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凍死哪個王八犢子

跟著崇禎皇帝混久了的朱聿鍵一瞅,行啊,瑞王兄朱常浩這家夥上道啊,這就表態了?

朱常浩的話,其實說不說都一樣,反正朱聿鍵等人心底也是這麽盤算的。

但是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那結果就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說出來,大家都這麽幹了,那叫默契。

說出來,那叫投名狀。

大概就是表態自己會跟著朱聿鍵這三個渣渣一條心,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這麽回事兒。

對於朱常浩的上道,朱聿鍵當然表示很高興,很開心——大家有錢一起賺才是王道嘛。

當然,必要的表態還是少不了的:“瑞王兄所言極是,陛下春秋鼎盛,自然是不稀罕這些東西,送幾只活的過去也就是個玩物。至於咱們麽,好歹是背井離鄉,就藩於海外,有些個進項也算是應有之意嘛,想必陛下也不會怪罪。”

朱常浩表示你說的對,這事兒就得這麽辦。

想了想,朱常浩幹脆決定把事兒直接幹的一步到位算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的——大家都是移封出來的藩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島上面,還真得靠著自己家的人互相幫襯著才行。

又夾了一塊那半大牲口的肉之後,朱常浩才接著道:“這島上的蠻子,可也是銀子啊。”

聽朱常浩這麽說,朱聿鍵哥們三個連耳朵都直起來了——老朱家的藩王們,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誰是不喜歡銀子的。

當然,別說是老朱家的藩王了,這世界上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不喜歡銀子的。

區別在於,有的人會通過正當的路子去賺,有的人選擇了更為簡單省事兒的辦法——刑法裏這種辦法多的是。

“大明現在啊,缺人,缺的太厲害了,遼東的建奴,草原上的韃子,還有不知道從哪兒弄的昆侖奴,只要有,陛下新弄出來的鐵道部就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去買,大方的很。”

朱聿鍵好奇的道:“大明的百姓不是太多了麽?要不然的話,陛下何以許我等招募流民?”

朱常浩道:“那是大明的百姓,自然是多了些。陛下都恨不得再塞個幾十萬讓本王帶來這新明島上。”

朱聿鍵喜道:“這是好事兒啊,咱們這島上可不就是缺人麽?”

話音剛落下,朱聿鍵又道:“不對啊,剛才不還說缺人來著?”

朱常浩飲了一杯摻了酒精的水,或者說是摻了水的酒精,美滋滋的道:“嗨,缺的是夷狄。夷者,半人也,狄者,犬也。

現在鐵道部那邊瘋了一樣的開山挖洞,要同時修兩條鐵路,一條是京城通往山海關的,據說以後要直通沈陽,然後再北上奴爾幹都司。

另一條是直接通往南直隸的,然後再分岔向東南和西南。

可是別管哪一條路,都少不得逢山打洞遇水搭橋,很多地方都得拿人命去填才行。

陛下心善,舍不得拿大明的百姓去填,這些蠻子不就倒黴了麽。

現在大明的百姓和勛貴們也瘋了,為了撈軍功和銀子,一個個的都自帶幹糧去遼東抓建奴,直到天冷了才算是消停。”

說完之後,朱常浩的臉上都有些懼意:“太他娘的嚇人了,照這麽下去,明年這時候,建奴能剩下幾個人還不知道呢。只能說,是遼東的苦寒才救了建奴一命,讓他們有喘口氣的時間。”

朱聿鍵嘿了一聲,肉道的道:“入娘的,這島上的蠻子都快被絞殺幹凈了,人頭都他娘的築成了京觀,還有個屁用。至於剩下的那些也沒多少了,幹脆,咱也別費那個功夫了,直接全絞殺幹凈了拉倒。”

朱常浩道:“別啊,這島上還有多少蠻子?就算是再怎麽少,幾萬之數總是有的吧?那可就是幾十萬兩,甚至於上百萬兩的銀子啊。”

朱聿鍵很是無所謂的揮手道:“得了,先絞殺幹凈了再說,那石炭才是大頭,區區幾個蠻子弄個幾十萬兩的銀子,算不得甚麽。”

朱常浩聞言,也只得做罷。

自己帶的人手沒幾個,基本上也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一些使喚下人,至於士卒則是根本就沒帶過來,現在想要自己去弄些蠻子來換成銀子也變成了奢望。

倒不怪朱常浩跟窮瘋了一樣,連幾十萬兩的銀子都看在眼裏,實在是像唐王、秦王、慶王這幾個家夥是開國之時就已經有的藩王,一代代積累下來的家底豐厚至極,連崇禎皇帝看著都眼紅。

連他娘的周王朱恭枵都比自己這個瑞王還有桂王、惠王要富裕的多。

自己和朱常瀛、朱常潤三個苦逼跟他們那幾個家夥一比,簡直就是鄉下佃農跟城裏土財主的差距那麽大。

自己這些兄弟們當中,就只有福王朱常洵最為受寵,弄到手的好處也最多。

當然,這些好處最後也都便宜了那個遠在京城的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