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做生意的最高境界?

心中冷笑一聲後,北條菊次郎卻躬身道:“請李公子代為回復任公公,德川將軍和幕府上下,都無比歡迎任公公再次光降,幕府上下,無不倍感榮幸。”

此時李巖也是無比的佩服這小矮矬子睜眼說瞎話的水平了。

德川秀忠盼著任一真那個死太監再去倒是有可能,畢竟李巖聽自己的老師施鳳來說過連德川家光都被勒令要對任一真以叔叔相稱。

但是幕府的其他人,倒也不見得有多麽歡迎任一真再去日本。

畢竟那個死太監去了一次,日本就少了個九州島,再去上幾次還不定少上點兒什麽東西呢。

這種情況下,要說除了德川秀忠以後的其他人歡迎任一真再去日本,李巖覺得除非幕府上下的腦袋一起壞掉了才有可能。

很有可能連德川秀忠也不歡迎任一真去日本。

但是李巖並沒有揭破眼前這個矮矬子謊言的打算——萬一這些矮矬子們的腦袋真就壞掉了呢?

定了定神,李巖又笑著道:“在下一定將貴國德川將軍和幕府的好意轉達給任公公。”

等北條菊次郎再一次躬身致謝之後,李巖才接著道:“在下的老師與任公公私交也是不錯的,因此對於這事兒也是頗為重視。但是,大明的臉面卻丟不得,還望北條先生回去後向德川將軍多多致意說明,李巖先生代家師謝過了。”

北條菊次郎又一次躬身頓首道:“哈依,敝人一定把話帶到。”

只是說完之後,北條菊次郎又語氣不善的道:“可是,那個浪人武士的死,貴國到底有沒有一個交待給我日本?”

李巖笑道:“如果說明面上的交待,那李巖也只能告訴北條先生,沒有。不管是毀約還是戰爭,不管付出什麽樣兒的代價,都不會有任何的交待給貴國,大明的臉面絕不許有一絲的影響。”

北條菊次郎點了點頭,飲了一杯茶後才問道:“那麽依著李公子的看法呢?”

北條菊次郎不是個傻子,對於李巖話裏的意思聽的很明白。

明面上不會有任何的交待,其實就是這件事兒談判的基調,而且李巖連毀約和戰爭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足見大明對於這件事的態度。

也就是說,從表現上看來,那個浪人的死肯定是白死了,不管是大明還是日本,都不會有任何的說法給到他或者他的家人。

但是,那也只不過是明面上的,至於暗地裏呢?

北條菊次郎很想聽聽李巖能說出什麽新鮮花樣來。

最起碼也要多爭取一些好處才是。

李巖見北條菊次郎臉上連一絲的怒氣也看不出來,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此人的養氣功夫,當下便接著說了下去:“在李某看來,區區一個浪人武士,只怕遠比不得十斤福壽膏來得重要。”

見北條菊次郎想要反駁,李巖笑道:“李某也知貴國盛產白銀,但是這福壽膏的價格,想必北條先生也是清楚的。那麽,北條先生以為是一個浪人武士的性命重要?還是十斤福壽膏更為重要?”

北條菊次郎縱然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一個武士的性命遠沒有十斤福壽膏來得重要。

但是眼前的這個李公子根本就是在偷換概念。

現在這事兒是區區一個武士之死的事兒麽?

很明顯,並不是。

這件事情現在已經上升到了日本國臉面的高度上。

你大明的漢人皇帝要臉面,難道日本的幕府大將軍和天皇就不要臉面了?

固然,一個武士遠比不得十斤福壽膏重要,那麽十斤福壽膏其實也遠比不上日本國的臉面更為重要。

而眼前這個叫李巖的公子哥兒,卻是輕描淡寫之間,就把日本國的臉面問題,轉化為了一個浪人武士的性命問題,並且提出來了處置方案。

當真是不要面皮!

心中狂罵的菊次郎反駁道:“李公子當真是舌辯滔滔,只是再怎麽說,我日本的浪人武士被淩遲處死,這是不爭的事實。就像是李公子方才說所的一般,大明的臉面重要,我日本的臉色呢?”

李巖笑道:“在下並無別的意思,只是這浪人武人犯罪在先,我大明處置在後,這一點同樣是不爭的事實,因為日本天皇就算是要給臣民一個交待,卻也不難。”

北條菊次郎的臉色不變,心中卻是繼續狂罵不止。

到底是這個浪人犯罪在先還是那個大明商人有錯在先,現在已經無從查起,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天,就算是查,估計都要拖個十天半個月。

而且這個時間還算是短的。

問題在於,大明拖的起,日本能不能拖的起?

鄭芝龍的艦隊可以無視日本所謂的海防——事實上,就日本那幾條小舢板也確實沒有跟鄭芝龍麾下南海艦隊相提並論的資本。

雖然說搞不清楚這鄭芝龍最近怎麽來日本海附近比較少,但是這股力量卻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