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鐵帽子王

“眾愛卿所言給朕很大的啟發！回到剛才朕說的這兩個問題上。”馮雲山開口道：“對於義王石達開的彈劾，綜合剛才眾愛卿的意見，朕也認為是很不合適的。決定先對於那幫彈劾的大臣置之不理，讓他們知難而退，若是其繼續彈劾，朕會親自召見他們當面駁斥！同時，發電報對義王進行褒獎，讓義王和前方將士們安心。而對於新占領的國土，因為實在是太多太大了，朕發現眾位愛卿也沒有更好的治理和開發的手段。倒是程愛卿提的建議甚合朕心，如今這段時間，越來越多的新並入帝國的國土面積，實在是太過龐大，單單靠移民，已經無法解決新領土的開發和守衛的問題。而程愛卿說的，花大力氣修建鐵路，其他方面以最小的代價先守衛住這塊領土，交給後面的世人和時間來慢慢開發，在朕看來這個方法可能是最適合當前的解決之道了！”

眾人紛紛一臉羨慕地看向程恒生，這家夥，一門心思只想著修鐵路，沒想到這次正好碰上陛下的心思了，紛紛稱道：“陛下英明！”

馮雲山看見左宗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左愛卿還有什麽話不能講的，何故做這忸怩之態？”

左宗棠只得站出來稟報道：“陛下，微臣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既然陛下問起，微臣不敢隱瞞便直說了。這只是微臣的個人猜測，也不知道對錯，因為事涉義王，還請陛下先恕微臣對義王的大不敬之罪。”

馮雲山有些奇怪了，也沒多想，哈哈一笑道：“左愛卿莫非以為朕是歷朝歷代的昏君不成？有話大膽直說，就算是普通大臣朕也不會怪罪，何況是你左愛卿！”

左宗棠聞言，一股熱流在胸口流淌，鼻子一酸，跪倒在地道：“微臣多謝陛下的恩寵信任！微臣萬死難報。對於軍報中說的義王下令我中華帝國軍隊和脅從軍他們任意縱兵燒殺搶掠，屠城洗劫的事情，朝中有些大臣認為義王此舉有失仁和之舉，微臣對此有些疑問！”

“哦！”馮雲山問道：“愛卿認為義王一向仁慈愛民，不會縱容那些軍隊屠城？”

“非也！恰恰相反，陛下，微臣認為西征大軍縱兵屠城之事，肯定是真的。而且，很可能是義王故意下令所為！”左宗棠一咬牙，說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胡說！”羅大綱最先跳了出來，聽到左宗棠說義王的不是，他急了，一改平素對左宗棠的尊重，當眾指責起來：“左總參謀長，平素羅某一向敬重你的為人，但今天你說義王的不是，羅某說不定要看低你幾分了！義王怎麽可能故意縱兵為禍？你這是汙蔑！”

而曾觀瀾和吳如孝卻緊鎖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左宗棠，沒有多少反對的意思在裏面。

馮雲山知道左宗棠不會無緣無故地亂說，何況涉及的對象還是義王石達開，便問道：“左愛卿有話快點講完！為何你會如此推斷義王？”

“陛下，還有信忠王，微臣並不是說義王的不是。也沒準備彈劾義王，而是恰恰相反，想為義王解釋一下他的苦衷！”左宗棠苦笑道：“前面微臣就說過了，一來，義王是為我中華帝國日後的移民到當地去騰出生存的空間出來，將當地人屠殺一空；二來，也是為了獎勵那些脅從國軍隊，鼓舞士氣，順便立威，讓對方明白中華帝國的實力和手腕；三來，也是搜集財富，集結戰爭的後勤物資等，我們都知道，西征大軍數十萬人，所需要的戰爭物資是一個巨大的天文數字，而這些，義王從來沒有向朝廷伸手要過什麽，即便是要求那些脅從國提供所需的物資補給，也不可能全部滿足。如此大的虧空，如何而來，這其中，當然免不了要從攻占的一些地方直接征用了。這是保證戰爭勝利的需要。除非想讓那數十萬西征大軍全部葬送在那裏，否則的話，就不得不采取這種就地征用，甚至屠城的手段！微臣想說的另一點，也是微臣的猜測，就是義王很可能故意下令縱兵，目的就是為了讓朝廷內的一幫迂腐的大臣們彈劾他。而義王的這個目的，不是為了別的，僅僅是為了自保，為了能讓朝廷不將他調回聖京，耽誤西征大業！微臣鬥膽說句，陛下，義王這是給自己身上潑些臟水，自汙其身，消除朝廷的戒心。畢竟，如今義王乃是名副其實的西北王，朝廷對其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而他這種自汙，便會讓當地民眾對他深惡痛絕，就算他想要有什麽叛立之舉，也是不得人心，無法獲得當地的支持，等於是自絕後路。以此向陛下證明他的忠心！陛下，義王實是陛下不可多得的賢臣啊！”

馮雲山聽完左宗棠的一番話，陷入了沉思！

他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多的門門道道在。因為當皇帝時來已久，他完全忘記了下面人做事還要有這麽多的顧慮在。聽到石達開為了西征，不惜自汙，甚至故意讓人彈劾他，目的就是不讓自己對他有所戒備，這讓馮雲山十分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