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自汙就是要讓陛下知道

而此刻的石達開，看著城內仍在不斷冒著的青煙，想起剛剛接報的消息，近三萬居民被屠殺，不由悵然長嘆一聲。

旁邊的幕僚陶金湯連忙勸慰道：“義王不必心軟，這些沙俄刁民，不像我中華帝國的漢家兒郎那樣，世世代代都是辛勤勞作的與人為善的本份農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那幫鎮壓高加索百姓反抗的哥薩克人家眷，還有不少是原本就是哥薩克騎兵出身的退役之人。再說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幫俄國人不像那些錫克人和孟加拉人，容易掌控，還是抹去的好。免得他們興旺起來，又會組織兵力擴張，向東侵略我們中華帝國的領地。再說了，義王應該是不僅僅為這個事情吧。犧牲這些異族，幫助義王洗脫嫌疑，也算是成就他們的功勞了。”

石達開知道陶金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用意，也不再隱瞞，點點頭，舒了一口氣，仿佛能對人說出來反而輕松許多一樣，道：“陶先生說的對，是這麽個道理，本王也明白！只是不得不如此而已！有時候……人呐，總還是多考慮一些的好……我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一二。我承認，是我有些自私了，是我利用了這些當地的百姓，用他們的命來保障一下我自己而已。哪怕是他們也不是無辜的，但不管怎麽說，於我內心來說，我始終是有所虧欠的！”

“唉，義王你何必如此！屬下雖然沒同陛下接觸，但根據了解，陛下不是那種猜忌忠良大臣之人。”陶金湯嘆道：“何況義王你功勞之巨，已經超脫了一般臣子之列，陛下也一向將義王你視同最親近的兄弟，哪怕是一直呆在陛下身旁的信忠王，還是總參謀長左宗棠，還是內閣的曾總理，他們的地位，還是在陛下心中的親近程度，也始終不如義王您。就算義王你取得西征的大捷，陛下也絕不會猜忌您。我看呐，義王您是想幫助那幫土爾扈特或是叫卡爾梅克的部落，將這個阿斯特拉罕城內的沙俄百姓全部屠殺一空，繼而通過移民，將那幫土爾扈特部落全部遷移到這裏定居發展，從而將這個阿斯特拉罕城永久性地占據下來。同時，通過控制這幫容易控制的土爾扈特部落，等同於中華帝國控制了這處地方。義王，您這是一勞永逸地占據這塊土地，為中華帝國開疆辟土啊！我甚至可以想象，正因為通過這個讓土爾扈特部落大力發展起來，日後成為強大的土爾扈特汗國，然後便將整個哈薩克汗國也夾在其中，到時候，即便是這哈薩克汗國有什麽背叛舉動，也是一下便能平定。”

石達開有些感慨：“是啊！不僅如此，這塊地方可不僅僅是只移土爾扈特部落過來，我準備向陛下建議，將那些忠於陛下的其他蒙古部落也遷移到這裏來，加強對這裏的掌控。通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努力，最終將這片土地變成我們中華帝國的絕對勢力範圍。”

說完，石達開站了起來，傳來侍衛道：“傳令下去，今天夜裏，讓各脅從軍都交出繳獲財富的三成給本王送來！然後，明日便分頭出征，西面將戰線推進到黑海的亞速海灣內，告訴他們，不禁軍紀。而南面，本王將親領野戰兵團的將士，抵達巴庫，與其他的友軍會合！”

陶金湯有些動情地道：“義王，您，您何必非得如此？屬下想不明白，您為何非要以這種手段給自己潑些汙水才行？您讓那些脅從軍將燒殺搶掠的財富，都上交三成給您，可實際上，您一絲一毫也不會動用，也不會立刻便獎勵給我們這些屬下和將士們！而是偷偷地帶回國內，一半悄悄地分些給我們這些將士們的家眷，另一半都用來興辦學校和資助！所有的汙名都由您背去。屬下想不通，義王的這一套學習古人自汙的手法，這麽淺顯，陛下肯定也能看出來，可義王為何還要去做？”

石達開自嘲地笑笑道：“陛下英明無比，自然清楚本王自汙的表演何等的笨拙。但本王正是因為這樣做，才向陛下表明本王的心跡而已。本王從未擔心陛下會對我有所猜忌，只是陛下畢竟是一國之君，南面身邊會有其他的人提醒他防範本王。畢竟，本王身為帝國的異性王爺，又是國防部長，又是西征主將，權力地位和軍權都十分驚人，若是有什麽不軌行為，陛下和國內還真沒什麽好的辦法，也只有陛下才會如此放心地將如此大規模的兵力完全交給本王！因此，本王不想讓陛下為難。而通過這樣的辦法，傳遞給陛下和朝廷之中其他的大臣們這樣一個信號，本王並沒有任何異心！同時，陛下肯定也明白本王的用意，而不會將本王匆匆調回國內。這正是本王建功立業，為我中華兒女開疆辟土的大好時機，本王當然不願意錯過！若是自汙一下能達到目的，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