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變故(二十二)(第2/2頁)

章惇搖了搖頭,凡是從壞處考慮,這是本能。但也要看情況。

韓岡若是有心謀圖自己,方才就沒必要在蘇頌府上演上那一出了。

太後並非是傀儡。確切地說,宰相的權力來自於太後,太後的權柄又來自於先帝遺詔。如此方得名正言順地把持朝政。

太後有她的心思,雖親近於韓岡,卻不會與韓岡一模一樣。

從太後的角度上來說,如果不能兩個宰相互相牽制,最好就是兩人同時離開。

多少年了,章惇如何不清楚這一點。

章惇看了章持一眼,這個兒子卻是不明白。他叫來了府中打探消息的心腹,“朱平,我問你。”

“黃裳在州橋?在府衙?”

“在州橋。”

“王舜臣在驛館,在皇城?”

“在皇城。”

“如周全、石中信、姚古等韓門鷹犬,此輩在何處?”

“皆在營中。”

章惇擺手讓府中打探消息的心腹退下,問著面色慘白的章持:“大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可……大人……太後”章持雙唇顫抖,語不成句,“不能在此坐等刀斧加身吧?”

“刀斧,誰能殺我?”章惇當然不喜歡將自家性命交托在他人的信用上,若無幾分底氣,他也不能安坐於府中。

但這就沒必要跟章持說了,章惇冷聲一喝,“誰看管大郎的,自去領家法五十。我說過了,不許他出門一步!”

“大人!”

章持悲憤,章惇一擺手,兩名家丁就過來,作勢請章持回去。

章持一時憤然,恨恨而走,後門前,聽到章惇的聲音,“大哥。”

章持回頭,眼中帶著希冀。

“你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去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