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發落(第2/3頁)

接著,面色疲憊,頗感頭疼的賈政坐於左側交椅上座,再往下便是一眾族人。

如賈敕、賈敦、賈敀、賈敂、賈敃、賈敄等。

又有賈玖、賈玗、賈玘、賈玚者站立。

除此之外,還有數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竟也來了,坐於右側交椅上。

有人嘆息,有人落淚……

見賈琮入堂後,竟未與一眾長輩請安,賈母本就惱火的心愈發生氣,沉聲一哼。

原寧國一脈的賈敦更是冷笑道:“琮哥兒,你如今貴為伯爺,又為官做宰的,不拜我們這些也就罷了,怎連老太太也不拜了?當真連祖宗都不認了麽?”

此等誅心之言,引起一陣議論。

終究還是有人,想看看能否渾水摸魚。

賈琮卻是看也未看此人一眼,步步入正堂後,並未跪下磕頭,只是輕輕躬身一禮,道:“賈琮請老太太安。”

賈母見此都怔住了,孫子給祖母請安,還能站著請?

賈敦被賈琮忽視,本就一肚子怒火,再加上認為賈琮搶了原屬於他寧國一脈的家業,而他這一房本該最有資格接掌寧國,所以恨賈琮入骨。

這會兒見賈琮如此無禮,登時躥起來叫囂道:“了不得了!不料老太太一番慈心竟養出這樣的下流畜生來,進個門兒還要開正門不說,連老太太也不跪了,今兒我非要……”

“嗆啷!”

一道寶劍出鞘聲,眾人只覺榮慶堂內明光一閃,就見賈琮拔出懷中寶劍,對準了面容猙獰口中汙言戛然而止的賈敦,清冷道:“跪下。”

這一舉動,除卻賈敦唬個半死,再無一點猖獗外,其他人都皺起眉頭來。

賈母氣的打顫不說,賈政也沉聲道:“琮兒,這是做什麽?”

在禮孝為尊的世道,拿利器對一族叔,命其跪下。

實在有些駭人聽聞!

賈琮微微頷首道:“老爺,非侄兒狂悖,只是……”

說著,他緩緩舉起另一手中的劍鞘。

在燭光火影的照耀下,眾人才看清原本並未在意的寶劍劍鞘是何樣。

一條暗金色五爪金龍,盤旋其上。

就眾人面色大變之時,聽賈琮冷聲道:“侄兒剛自宮中,得陛下欽賜天子劍在身,三品之下,可先斬後奏!天子劍尚未供入宗祠上告祖宗,賈琮焉敢隨意下拜?天子劍在身,如朕親臨!賈敦,你狗膽包天,也敢辱罵於我?跪下!!”

最後一聲淩厲怒喝,讓已經五十出頭的賈敦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賈琮根本沒有與他們解釋的意思,目光淩厲的看過一眾賈家爺們兒,寒聲道:“賈玕、賈菖,敗類也。南廂所在,汙穢之地。他們混跡其中,以賈族名義,與青皮無賴勾結,坑害百姓家財性命。更敢圍攻錦衣親軍,致六人喪命。此滅族之禍,非死難償其罪。自明日起,賈族凡與南廂有過勾結害人者,一律逐出家族,流放黑遼。凡是過往有吃喝嫖賭劣行者,一律發往黑遼農莊務農改造。可以不去,但自此與賈家再無幹系,族譜除名。另外……”

看著一眾如遭雷劈,敢怒不敢言的賈族中人,賈琮聲音稍緩,道:“我剛歸來時,就與老太太、老爺說過,寧國一脈家業,琮分文不取,俱歸族產。自明日起,族中六十歲長者,月月供米供銀。

凡子弟讀書者,不必再交分文束脩,吃喝用度皆為族內供給。

讀書優異者另有獎賞,下場科考花費,亦為族中承擔。

連續三年歲考不合格者,剔除族學。

凡子弟習武從軍者,族中撥付良田二十畝,另同樣供養其家父母,月月供米供銀。

就算天資平庸者,但只要胸懷誠孝之心,本分度日,教養子弟懷善念,族中亦會多有關照。

自今而後,賈族容不下不肖子孫。

做過孽事者,明日自行去鎮撫司報道。

若要等到錦衣親軍上門抄家時,就不是一人一家之事了。

勿謂言之不預。

都出去吧,日後無大事,不得入府打擾老太太清靜。”

賈敕、賈敦、賈敀、賈敂、賈敃、賈敄等人聞言,面色或慘然,或震驚,或欣喜,不一而足。

或多有不平者,只看著賈琮手中可斬三品之下大員的天子劍,無人敢張口。

一把天子劍,對他們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個勉強與賈母一禮後,侍奉著幾個老夫人,繞開賈琮,匆匆出門而去。

賈代儒、賈代修體弱難行,二人子孫賈瑞、賈玔上前攙扶。

路過賈琮時,就聽賈琮淡淡道:“賈瑞,太爺於我有恩,所以你之前行事不檢,我暫且饒你一回,下不為例。若我再聞你荒唐行事,會在族中擇一良善,過繼於太爺,承嗣香火。你記住了嗎?”

賈瑞聞言,一時間魂兒也險些唬掉,又見賈代儒似疑惑的看了過來,又吃一驚,忙應道:“琮……我再也不敢不聽祖父教誨了,一定好好做人,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