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幸的和幸福的(第2/3頁)
賈琮奇道:“我卻不知道,石守義何時成了當朝從一品大員了?”
韓濤:“……”
石守義雖不是,可他老子卻是。
石川石榆齋在新黨中都是有名的性烈如火,強勢之極。
當初若不是宋巖名滿天下,德望太隆,換個尚書怕都能被他架空。
韓濤自然知道石川的性子,賈琮不怕他,可他韓濤怕啊。
賈琮見他這般,氣急反笑道:“罷了,我不逼你去和石家對著幹了,你先去拿下富發賭档,拷出具體罪證來,再來尋我。給你兩日功夫,若是再敢推諉,辦事不利……韓鎮撫,你就不要怪我不念故人之情了。”
聽聞賈琮之言,分明老辣無情,韓濤哪裏還敢再有一絲僥幸之心,恭聲應道:“大人,不用兩日,明日卑職便能辦妥!對付不了石家父子,若是再對付不得一群潑皮,卑職也再無顏為官了。”
賈琮聞言,頷首道:“行了,那們你去準備吧。”
“喏!”
見韓濤、向固離去的背影,賈琮面色漠然。
不是他不念舊情,實是錦衣親軍和其他衙門不同。
其他衙門的堂官,多是先收攬投靠過來的人,再恩威並施,如此方好辦事。
可錦衣親軍這樣的暴力機構內,暫時還容不得恩。
因為這個衙門的骨頭已經被打斷十多年了,絕不是靠賞恩就能接上的。
不打幾場大仗硬仗,先把他們心中賊給斬了,不要讓他們在心裏跪著,他日後才好帶隊辦事。
否則,只能是一群爛泥。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寧府內宅東廂房內。
滿堂胭脂氣,又混雜著不淺的果酒香氣和熏籠香氣。
雖東廂房只是寧安堂東側的廂房,但規格卻不比尋常大戶人家的正房小多少。
更因當初賈珍性喜奢華,故而布局陳設皆華貴無比。
且又因寧安堂常需宴會賓客,即使以賈珍之性,也不好奢靡太過,反倒是廂房不礙。
因此東廂內除卻各式家俬古董非比尋常外,連地上都鋪著厚厚的波斯絨毯。
這一面上,榮府都不如寧府奢靡。
此刻,昨夜新鋪上的波斯絨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正酣睡的丫頭。
桌幾上一片狼藉,觥籌散亂,瓜果也散落到地面上。
唯一一張較為寬綽的軟榻上,賈琮與平兒睡在一頭,另一頭,還有一個半大還留著總角的小丫頭子,掛在他腳上,呼呼大睡。
“鐺!”
“鐺!”
“鐺!”
裏間的西洋座鐘連敲了七下,睡夢中的丫頭們似不喜這等聒噪之音,紛紛秀眉輕蹙,卻不願醒來。
唯有平兒素來睡眠淺,聽到這般動靜後,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
秀美的眸眼先是茫然的看了看,似不知身在何處,怎這等奢華。
過了稍許,她才回過神來,想起這是哪裏……
心裏暗自拿定主意,今日要重新將屋子收拾一番,奢靡太過,實非好事。
念及此,她側過頭來,看向躺在身邊的人。
看到那張雖因風吹日曬而色暗,但愈發俊秀英氣的臉,平兒嘴角彎起一抹微笑。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了……
平兒低頭看去,只見一條胳膊橫其胸前。
一只手竟……探入襟中。
一刹那間,平兒俏臉紅成雲霞。
放眼看去,見滿地人均還未醒,平兒心中暗松了口氣,趕緊握住那只手,輕輕的移開來。
等放歸原處後,才放下心來,只是心中忽有所感,神色一僵,轉頭看去,正與一雙漆如點墨,燦若星辰的眼眸對上。
“哎喲!”
平兒驚的甚至輕呼出聲來,卻見賈琮微微一笑,伸手撫在其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平兒面若滴血,水眸中更滿是嬌羞,心想方才賈琮必然是醒著的,念及此,平兒恨不得立刻起身逃離……
只是,賈琮略有些粗糙的手心,摩挲她臉的感覺,讓她的心兒又酥又麻,一年的思念,似都在此時,因而舍不得就此起身離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平兒只覺得兩人相視的眼神都快黏稠在一起了,而賈琮的手,也摩挲到她脖頸處了,再往下,又該……
她倒不是不許,過往也曾隨這個冤家折騰,只要他喜歡,怎樣都好。
可此處實在不是好地方,此時也不是好時候,要是被其她丫頭看到,她幹脆也別活了。
因而眼中的柔情蜜意,變成了乞求之色。
平兒本就生的嬌俏可人,又善解人意,此刻這般一乞求,差點激得賈琮“獸性大發”。
在外他雖然始終恪守禮數,但對內,賈琮從不遮掩自己的真性情。
畢竟,所謂的禮教只為了更好的入鄉隨俗,和原計劃中的科舉一般,只是為我所用的務實手段罷了。
他難道還真做一名道學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