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忌諱(第2/3頁)

說罷,看了眼青竹。

青竹忙對跟在後面的嬤嬤道:“媽媽帶這位軍爺出去用茶吧。”

錦衣親軍老實告退,不過自然少不了他一個紅封。

待外人離開後,青竹面色隱隱焦慮道:“小姐啊,若非有十萬火急之事,清臣公子斷不會棄考的。必是他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才……”

“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葉清若有所思的揚了揚眉尖,道:“在貢院裏,他能發現什麽了不得的事?”

忽地,她似想到了什麽,面色微變。

又站起身來回踱步幾下後,葉清將手中書卷一卷,丟在軟榻上,道:“青竹,收拾一下,咱們進宮。”

……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和薛姨媽、王夫人正在說話,她們業已聽說了賈琮的動靜。

賈母是真真一臉的無奈,對薛姨媽抱怨道:“也不知是我做了哪一輩子的孽啊,本就有了兩個磨人的小冤家,沒一日不讓我費心。這兩個也就罷了,疼了這麽些年了,怪我自己心甘落他們手裏……”

王夫人和薛姨媽都知道賈母說的是寶玉和黛玉,賠笑起來。

卻聽她又道:“誰知這兩個冤家還沒消停,就又躥出一個更鬧心的。雖說這個是一天也沒疼過,還因為他娘的事,讓人厭棄的緊,可又能有什麽法子?真要是他不知禮不懂事,使人打死了賬,偏他還都占著理兒,你們說惱人不惱人?背後還有那麽些大人看好他,連寶玉他老子也護著他……可是容他吧,姨太太瞧瞧,這才總共安生了幾天哪,又惹出是非來。”

這話薛姨媽不好接,說好說壞都不討好,王夫人在一旁微笑著解圍道:“也不全是琮哥兒惹事,這孩子雖然心機重了些,但多半不主動招惹是非。”

賈母比較滿意王夫人這個評價,以為中肯,沒有乘機上眼藥,看著她點了點頭,卻又搖頭道:“雖是如此,可這孩子總讓人親近不起來。縱然不提他那下賤的娘,他自身也是個沒福好招災的。

不過,我也不太在意那些災啊難啊的……還別說,他命倒是比哪個都硬。

我活過這麽多年,再沒見過這樣硬的命。

但凡招惹過他的,都沒好結果!

所以如今啊,我也不太罵他了,只要別晃到我跟前,隨他折騰去吧。

左右都是榮國公的孫子,還能怎麽著?

只我那些家俬,日後都留給寶玉就是,一分也不給他……”

王夫人和薛姨媽聽聞這賭氣的話,一起笑了笑,不過也都覺得欣慰。

旁人不知賈母到底存下多少家當,她們姊妹倆平日無事時倒是算過一番。

老太太攢了一輩子的家當,那可真夠支撐一個家族過上許多年幸福生活了……

雖然聽說賈琮和葉家那位香皂賣的極好,賣了好些銀子。

可是據說那物什本錢消耗也極大,利潤賺不到多少。

賈家上下琢磨了一段功夫,一些心思也就淡了下去。

且不提葉家那位,再者也沒人見賈琮忽然就有錢了,東路院的吃穿用度,還和以前一般……

許多人甚至還猜疑,香皂未必就能賺到什麽錢。

說不定是虧本賺吆喝,若果真那麽好做,內務府怎就做不出?

必是本錢耗費太甚,得不償失,所以內務府才沒做……

王夫人頓了頓,語速較緩慢道:“老太太話雖如此,只是不知到底又出了何事,讓那孩子連鄉試也不考了。我們倒無妨,只怕老爺那傷心……”

賈母哼了聲,道:“那勞什子玩意兒考它做甚?他身上揣著爵位,日後想做官自然就能做官,難不成還想去當宰相?”

雖沒有明文律法規定武勛不能參政,但這卻也是需要主動避嫌的事。

自唐末藩鎮割據之禍後,朝廷對於勛貴的防範,就從未松懈過。

薛姨媽笑道:“怪道我聽說當初琮哥兒一萬個不想接那個爵位,是老爺非壓在他頭上的。他拜了個大儒當老師,豈不就是想當宰相?老太太家裏還真是有意思,別的家裏為了那麽一個位置,打破頭的都有。你家倒是推讓的緊,也是老太太管教的好,家中子弟都有出息。”

賈母歪靠在軟榻錦靠上,由鴛鴦給她松快著筋骨,聞言哼笑了聲,道:“他算什麽出息,不過是輕狂不知輕重罷了,以為會寫點好詩好詞,寫筆好字,就能做宰相了?這都是外面泥腿子愚婦們的見識。我雖耳聾眼花,是個廢物老太婆了,可當年先國公在時,卻感嘆過官場爭鬥之慘烈,更甚戰場。一將功成尚且需要萬骨枯墊底兒,更何況一個宰相?他考不上更好,守著一個爵位,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吧。”

王夫人正想說什麽,卻見堂下有一人影晃動,瞧著竟像她身邊的大丫頭彩霞。

見此,王夫人面色隱隱有些不好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