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俏得很

“此地鬼魅,若有特異,怕是機括,我們先走吧,交由他人來調查。”

明謹謹慎無比,不肯冒險,收回手,正想走,忽然,她聽到嘎嚓一聲,下意識低頭往下看去,便瞧見腳下所踩的木板方格似乎往下凹陷了些許。

這……明謹面色微變,正要閃開,但來不及了。

嘎嚓!機括運轉之下,整個地板抽空,明謹頓時往下掉,邊上的徐秋白震驚,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但他本也站在半個格子裏面,踏空之下本可閃開,因拽住了明謹,他又是一文弱書生,救人不成,反而自己也跟著掉了下去。

兩人身影眨眼不見,機括回彈,那地板又恢復原樣。

殿內空幽,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只有沾了粉塵的手帕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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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徐秋白先落地,悶哼之下,明謹也吃了痛,回神之後才發現自己被這人握住了腰肢,臥躺在他身上。

疼痛之下,四目相對,兩人都紅了臉,明謹想起身,卻發現左臂酸痛,像是被剮蹭到了,有傷,微抽了一口氣,卻發現腰肢被人挪動,而後,她身下墊著的人自己滾出去了……

滾到了邊上。

明謹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但她一瞥,瞧見他後肩滲出的大片血跡,不由變臉。

“你受傷了!”

這才發現地上有一塊帶血的尖石,怕是他們剛剛掉下來的時候,他在下面當墊子,砸中了,還好傷在肩頭,而非後背心部位,否則此人怕是已斃命了。

本來拘於男女大防的禮節,明謹多有克制,如今看對方差點因自己丟了性命,心頭復雜得很,顧不得許多,撐著疼痛的手臂,上前欲查看他的傷口。

“謝姑娘,無礙的,不是致命傷。”

“安靜,它在流血,把衣服解了。”

徐秋白錯愕,見明謹伸手過來,下意識就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你!”明謹見狀,壓著羞惱,冷厲道:“你若失血過多死在這裏,憑我一人如何出去?名節之事哪有性命重要,你一個男人怎比我一個女人還怕。”

這話厲害了,哪個男人能忍。

徐秋白瞧了她一眼,松開手,木木道:“那你來吧。”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盤腿坐著穩如老僧,且閉上眼。

一副良家少女悲觀絕望任由權貴惡少欺辱似的。對了,他今天還是穿著一身白。

俏得很。

明謹:“……”

明謹也不願跟這人口舌之爭,便伸手解開他的衣領,褪了上衣跟內衫,白皙細膩的皮膚上赫然有一塊塊青紫,大概是剛剛摔的,後背則有被尖石戳破的傷口,鮮血淋漓。

“沒碰到骨頭,還好,但得包紮止血,否則血流過多,或者發炎發膿,會傷及筋骨,以後你寫字就困難了。”

明謹將傷勢情況告知他,卻發現在這個傷口下面還有一個疤痕。

她看了,想起上次他在花羽節的時候為了救自己受的傷……

“你上衣內衫是幹凈的,拿來包紮可否?”

徐秋白自然應了,見明謹拿了衣衫要撕開,但撕了兩下都不行。

嗯,有點尷尬。

徐秋白不由皺眉,忽然用沒受傷的手扣住了明謹手腕,不讓她繼續使勁,“你左臂受傷了,別亂來,你我合力吧。”

他們兩個,一個傷了右肩,一個傷了左臂,都使不開勁,於是各自拽了衣衫一邊合力撕一處。

撕拉……內衫被撕出長條,大概因為順利,兩人用力連貫,沒想到最後在衣衫的縫口處卡了一下,因為男子的力氣終究大了許多,明謹沒預防,整個人撲了過去。

撲過去的結果就是……

徐秋白發出了弱弱的呻吟聲。

因為明謹將他重重按在了地上,然後他受傷的肩膀又撞到了地面。

看著都疼。

明謹有些慌,下意識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叫了。”

徐秋白疼得眼眶發紅,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壞人。

明謹目光遊離,為了掩飾尷尬,低頭弄布條,然後替他包紮好傷口。

“這裏也不知是哪裏,這內殿之下竟還有地下密室。”

此時才有精力去觀察此地環境,明謹發現這是一個封閉的密室,上頭天花板不矮,人根本上不去,那地板合並後就是四四方方的恐懼,地面有床桌椅等生活用具,也有書架跟書桌等,乍一看像是一個囚禁人的居所。

“也許不是囚禁,而是躲藏,畢竟沒人會在囚室裏放置極品黑罡木所制的桌椅。”

徐秋白也發現了,思慮後,道:“怕是有百年歷史了吧,莫非是當年的南荒密族之人?”

“不知道,但可以確定這一次不是誰要害我。”想到今日遭遇,明謹不由苦笑,這次可真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