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長江的戰火(第2/4頁)

奉軍添調後備隊入關,其南下軍隊3萬人由張宗昌統率進駐徐州,原駐徐州軍隊奉陳調元令護防,退往碭、蕭兩縣。

12月30日北京陸軍部電宮邦鐸回任第六師師長,所遺第十九師師長即令何豐林繼任。南京第六師部隊一部分嘩變,在駐地附近搶劫。

14年1月2日孫傳芳部隊攻入松江,陳樂山逃走,第四師向上海潰敗,孫部尾追。由於孫軍頻傳捷報,孫傳芳的發言權遂大增,1月5日和6日孫連發激烈通電,反對奉軍南下。

事實上奉軍已大舉南下。14年1月5日孫傳芳致段祺瑞電:

“北京段執政鈞鑒,陳樂山假竊名義,擾亂地方,傳芳不得已飭部防禦,幸得驅除。然松江一帶已不勝遷移焚掠之苦矣。陳亂未已,裏巷又復紛傳奉軍南下,意不專於對蘇,證以齊督離寧,而奉軍到寧,無的放矢,必更有的。傳芳本無所慮,亦常深省其咎,攻浙乃軍人服從之天職,事純被動,既不敢妄成戍首之罪,入浙乃浙江軍民所歡迎,兵不血刃,亦不敢妄居克敵之功。至於入浙以後,市廛無驚,苟欲羅織為擾民,浙人先不忍羅織,舍此數端,百思不得,敢乞鈞座勿對傳芳一人別有難言之隱,遂使浙人萬姓,日陷恐怖之中,有罪而當奪職,固望明示其罪以肆諸朝市。無罪而當避賢,亦懇明示其賢以公之天下,倘於兩者皆有難言而疑傳芳誠有未至,即懇明示對國對浙,必如何而後可謂誠之條件,傳芳謹當高之浙士,質之國人,決不敢違眾而抗所當從,亦不敢固位而默所當辯。若於宣布罪狀之先,還以巧取豪奪相試,是直弁髦政府,毀墮紀綱,惟當視同穿窬,禦以盜劫。上肅國憲,下去害群,一息苟存,百死不惜,遭時方長,高位難據,鈞座天人順應,尚有省愆弭劫之痛文,傳芳憂患備嘗,寧以厝火積薪為得計,所謂籲請明示者,上欲政府示天下以光明,下求浙江勿連類而塗炭,至於一身生死,且等鴻毛,進退更無足計矣。臨電迫切,祈候明示,孫傳芳叩。歌。印。”

孫傳芳致馮、胡、孫電:

“北京馮總司令煥章兄、開封胡督理麗生兄、保定孫省長禹行兄鈞鑒:諸公所為蒙極大之犧牲,以仆此而興彼者,為欲違停戰之目的致國家於和平。今者或幽囚,或敗遁,或遵命解職而去,無一存焉。然則戰爭可停,和平可致矣。諸公亦聞陳樂山勾煽傳芳所部軍隊戰事復起乎,松江一帶,又焚掠一空乎,亦又聞奉天軍隊五六萬眾,浩蕩南下,路人紛傳為景公復仇不專對蘇乎?傳芳個人進退不足惜,浙江一省治亂亦不足計,獨惜諸公蒙極大之犧牲,以求停戰者,乃以挑四方之戰,以求和平者,乃以開破壞之端。往日之戰雖不祥,尚托名於國家相爭以政見,今日之戰,直明目張膽標尋仇報復之名,樹爭城爭地之幟,而無所顧忌矣。諸公手創此局,豈能毫無預聞?誠未聞耶,則一詢之道塗,一考之事實,諸公初志,向即如是也,則請緘口閉目,以聽天下之相殘,斯民之無孑遺可也。萬一非諸公之意,傳芳即敢再頓首以求諸公,先為浙人呼籲於有權者之門,如天之福,回天之聽,先止南下之兵,一切留候善後會議,國民會議解決。能如是屍祝諸公者,豈獨浙人哉。設有權者必欲尋仇報復,必欲爭城爭地,亦求諸公代叩當復者幾仇,當爭者幾地,諸公但能保證此仇者相率避去,此數城數地者拱手獻出,即可停戰和平,傳芳豈惟不求罪狀之避,且獻城以解諸公之難,且任勸告其他當避且獻者,均無問所犯之條,惟當速避速獻,毋使天下人既加諸公以大不韙之名,以挑天下之戰,開破壞之端,逮獄於諸公也。別上執政一電,特附錄奉閱,執政本愛和平,然而在位無權,無以貫徹其愛,以後種因,造自諸公,人曰有權者,可箝天下之口,而不能納諸公之言,諸公幸勿以局外自遁,而使所種善因盡成惡果也。當戰當停,待命進止,臨書迫切,立盼賜復,弟孫傳芳。歌。”

1月7日段祺瑞復孫傳芳電:

“歌電呈悉,陳樂山本非假竊名義,業經退回,已在成事不說之列,至子嘉(盧永祥)酌帶奉軍南下,事誠有之,始因齊之負嵎,繼因花旗營之毀路設防,子嘉不能不有以自衛,余亦不能責子嘉以單騎赴蘇也。今齊雖在滬,尚有密謀,浙滬毗連,豈無聞見,蓋攻浙之事,吾弟既無所慚,何所謂咎?昔日因服從而攻浙,今日亦當本服從而不擾蘇;昔日入浙為浙軍民所歡迎,今日蘇未歡迎,更不宜侵入蘇境。中央本無責難之意,吾弟又何必有引咎之辭,即令謙沖為懷,則安民保境,正足為補過之資,余以誠待人,當不輕事吹求也。吾弟英年重寄,篤實為先,欲宏遠猶,必勛明德。段祺瑞。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