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馮玉祥進軍河南(第2/3頁)

4月25日吳佩孚由洛陽動身赴保定前,希望趙倜到鄭州當面一談。趙接電報後不敢不去。他上車前對送行的人說:“我此去是鴻門宴,只怕今生今世不能再和各位相見了。”一邊說一邊流下了“英雄淚”來,送行人見到這種情景,便生拉活扯地把他勸下車來。吳這時又有電報調趙傑的軍隊開赴前方助戰,趙傑怎肯打仗,當然不願受調。

吳佩孚這時決心把趙氏兄弟調離河南,他打算把陜西督軍馮玉祥和河南督軍趙倜對調,或者是把趙傑的軍隊調離開河南,使他們兄弟倆不會扯他的後腿,同時也不會為害河南,自己對河南的請願民眾有了一個交代。

可是趙氏兄弟軟硬功夫全來,就是不肯離開河南,因此吳佩孚斷定趙氏兄弟存心與自己為敵,所以便急調馮玉祥到洛陽來監視開封方面的行動,以鞏固後方的安全。

4月26日馮玉祥率領第十一師和陜軍第一師胡景翼、第四混成旅張錫元等部開抵洛陽。馮和趙倜兄弟是有夙怨的,當直皖戰後馮玉祥還是一個旅長,駐紮在河南駐馬店,曾與趙倜所屬宏威軍發生沖突,趙倜指斥馮玉祥勾結成慎,扣留稅款,向駐馬店進攻,劫奪宏威軍的槍支,馮也指斥趙倜首先派兵進攻確山防地,因此予以還擊。經過這件沖突後,馮和趙之間便積不相容,而張錫元以前也曾被趙倜參劾過,現在趙的兩個仇人一齊開入了河南,使趙倜了解吳佩孚對河南是不懷好意了,因此決心與奉軍合作,想乘奉直軍打得你死我活,難解難分的時候,就扯直軍的後腿,把直系勢力趕出河南。

直奉戰爭發動後,奉軍一開始在東線和京漢路東側都占了上風,吳佩孚為了應付戰場的情勢,所以不顧一切地調動後方軍隊支援前線,第十一師二十一旅(旅長李鳴鐘)和二十二旅(旅長張之江)的一團都被調走。除陜軍第一師留在洛陽未動而外,在鄭州只有第二十四師王為蔚一旅,第十一師張之江的一團,第八混成旅靳雲鶚的一團(勒的另一團在信陽)。就在這個時候,張作霖的告捷電報到處亂飛,皖督張文生的老上司張勛一再催促安徽發動響應奉軍,張文生又暗約趙倜同時動手進攻鄭州。5月4日張作霖又打來大獲全勝的電報,更妙的是趙倜派在北京的軍事密探,打給趙一個密電說:“吳佩孚業已陣亡。”於是趙倜便以為直軍確已戰敗,當天便授意河南省議會和各團體,聯名通電痛斥吳佩孚盤據洛陽,幹涉用人行政,勒派地方稅捐,此次對奉用兵,又強迫河南出兵出餉,還有馮玉祥以前在信陽截留軍餉,劫奪軍械,現在又無端出兵侵入河南。接著又於同日宣布“武裝中立”,凡有加入戰鬥的客軍,不論通過河南或是留駐河南,均須解除武裝,否則視為破壞中立,即以武力對待。

5月6日,歸德鎮守使兼暫編第二師長寶德全、暫編第一師師長趙傑、豫皖毅軍總司令常德盛、豫西鎮守使丁香玲、南陽鎮守使李治雲、豫北鎮守使馬志敏等聯合發表通電,痛斥吳佩孚和馮玉祥。電略雲:

“吳佩孚盤據洛陽,分兵許鄭,劫餉奪械,侵權幹政,勒捐商款,剝削民膏。一面指派我軍為調虎離山之詭計,一面嗾令陜督為假途滅虢之陰謀。以為鄂王可取而代之,豫趙何妨逐而走之。馮玉祥前在信陽劫餉奪械,侵權幹政,一如吳佩孚之在洛陽。此次不知奉何人命令,無故出關,破壞中立。

……”

趙倜等實在消息欠靈通,因為當他進兵鄭州,正是吳佩孚大舉破奉軍於長辛店之時。

5月5日,趙傑率軍二十營,寶德全率軍十營先將京漢路豐樂鎮的橋梁炸毀,並拆毀彰德的一段鐵路以阻北來之師,即向鄭州偷襲,敵對兩軍在鄭州站五裏外的古城開火,直軍因寡不敵眾而敗北。鄭州守軍公推靳雲鶚為守城司令,飛調信陽靳軍來援,可是來援的靳軍又在駐馬店附近和尚橋被豫軍擊敗,放棄信陽退入武勝關內。豫軍又拆斷李家寨、柳林的鐵路以阻南來的鄂軍。6日鄭州形勢更為危殆,寶德全部繞道黃河南岸發動攻勢,幸虧胡景翼率領陜軍第一師第二旅嶽維峻部由洛陽趕來,匆匆下車抵禦,才將豫軍擊退。7日馮玉祥自己統率第三師第五旅、鎮嵩軍第三路、第十師之一部及第一、第二、第四混成旅來援,鄭州之圍才告解除。這天吳佩孚發出急電,認為進攻鄭州是趙傑幹的,與趙倜無關,應當解除趙傑的武裝,不必多所牽連。

同日田中玉、陳光遠、張文生、齊燮元聯名通電調停河南之戰,原來張文生在豫軍發動時已下戒嚴令,準備履行攻守同盟的任務,但得到奉軍戰敗的消息,遂臨時中止。田中玉、齊燮元都是張文生的盟友,他們並邀陳光遠參加調停,目的在挽救趙倜的督軍地位。吳佩孚這時不願擴大河南紛爭,也答應暫維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