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曹、章、陸免職(第2/3頁)

這一天北京政府派傅嶽蔡為教育部次長,以代替辭職引退的袁希濤。傅次長奉命於危難之際,他陪著笑臉向學生保證,今後教育部將負責處理學潮問題,軍警不會再過問了。

6月6日北京政府派胡仁源代理北大校長,胡因學生反對,不敢到任。

北京學潮擴大後,蔓延到上海,上海學校最多,學生愛國也不後人,並且為了支援北京,立即召集會議,發表宣言:

“嗚呼!事變紛乘,外侮日亟,正國民同心戮力之時,而事與願違,吾人日夕之所呼籲,終於無毫發之效,前途瞻望,實用痛心,本會同人,謹再披肝瀝膽,以危苦之詞,求國人之聽。自外交警信傳來,北京學生,適當先覺之任,士氣一振,奸佞寒心,義聲所播,鹹知奮發。而政府橫加罪戾,是已失吾人之望,乃以咎及教育負責之人,致傅、蔡諸公,紛紛引去。夫段祺瑞、徐樹錚、曹汝霖、陸京輿、章宗祥等,叠與日人借債訂約,辱國喪權,憑假外援,營植私利,逆跡昭著,中外共瞻,全國國民,皆有欲得甘心之意。政府於人民之所惡,則必百計保全,於人民之所欲,則且一網打盡。更屢頒文告,嚴懲學生,並集會演說刊布文字,公民所有之自由,亦加剝削,是政府不欲國民有一分覺悟,國勢有一分進步也。愛國者科罪,而賣國者稱功,誠不知公理良心之安在?爭亂頻年,民曰勞止,政府猶不從事於根本之改革,肅清武人勢力,建設永久和平,反借口於枝葉細故,以求人之見諒。繼此紛爭,國於何有?此皆最近之事實,足以令人恐懼危疑,不知死所者。政府既受吾民之付托,當使政治與民意相符,若一意孤行,以國家為孤注,吾民何罪?當從為奴隸。嗚呼國人,幸垂聽焉。共和國家之事,人民當負其責,方今時機迫切,非獨強鄰乘機謀我,即素懷親善之邦,亦無不切齒憤恨。以吾內政之昏亂,我縱甘心,人將不忍,生死存亡,近在眉睫,豈可再蹈故習,依違容忍。慕穩健之虛名,速淪胥之實禍?夫政府之與人民,譬猶兄弟骨肉,兄弟有過,危及國家,固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終不見聽,雖奮臂與鬥,亦所不辭。何則?切膚之痛在身,有所不暇計也。吾人求學,將以致用,若使吾人之明知禍機之迫不及待,而曰姑俟吾學業既畢,徐以遠者大者,貢獻於國家,非獨失近世教育之精神,即國家亦何貴有此學子?吾人幸得讀書問道,不敢自棄責任。謹自五月二十六日始,一致罷課,期全國國民,聞而 似穡砸笳桶旃粑ㄒ歡分盡U嗡嗲澹緩蠊抗蹋N玻岡詿恕M慫涑鮒卮籩郟氖蹈手K秸溝拙蹺潁θ桓耐跡喔鞣芄希鏤D眩泄巴荊道抵M瞬幻簦肴吻扒玖ν模蠱詡唐稹!?

上海商會為了配合學生,遂發動罷市,6月5日南市各商肆先行罷市,法租界商家亦照樣閉市,公共租界繼之,英租界的永安、先施兩公司亦宣布罷市。到了下午,整個上海大小商店都關門閉戶,只有學生在街頭散發傳單,巡捕在街上往來巡視。商店門外都懸掛白旗,上書:“萬眾一心,同聲呼籲,力抗漢奸,喚醒政府。”

上海是全國最大的都市,中外所矚目,自從上海商人發起罷市後,罷市的浪潮由上海波及江浙兩省,隨後又波及天津、安慶、蕪湖、廈門、九江、濟南、武漢等城市。

隨著商人罷市後,工人也發動罷工。首先是上海南市華商電車工人,隨後商務印書館、錦華紗廠、祥生鐵廠、滬寧、滬杭兩路和紡織、金屬、運輸、市政各部門的工人紛紛響應,罷工人數達六七萬之多。再後京奉路唐山、京漢路長辛店的鐵路工人以及長江輪船的碼頭工人都紛紛響應。

於是,上海成立了“商工學報各界聯合會”,由五四到六三,這個愛國運動從北京到上海,以上海為中心變成了全國性的運動。

上海的學運重心是在復旦大學和東吳大學,這兩個大學和在北京的北大一樣,是發號施令的領導團體。但有一段密聞為外間所不知道的,促成這個事件卻由上海《民國日報》,原來五四示威事件爆發後,電報當晚到達上海各報,編輯先生都是編好付印了事,可是《民國日報》的葉楚儈、朱宗良、邵力子等卻覺得這是了不起的愛國運動。立刻派人把北京原電送到復旦大學,學生們看了這則電報,莫不義奮填膺,於是天剛亮就敲鐘集合全校寄宿生,把北京電報當眾宣讀,全體立即決定要響應北京的壯舉,先罷課再聯合其他學校。

上海學聯是設在靜安寺路51號,成立後有一個民生女校也參加,當時女學生參加學運實在是很新鮮的,所以極被各方重視。不過民生女校只派了一位代表,這位代表是個教師,名叫汪吟蘋,他是位男老師,右手六個指頭,在學聯會中發言很多,因此報紙上時常刊載他的名字。由於他的名字像個女人,又代表女校,外界便以為他是位窈窕淑女,讓許多男士頗增遐想,他接到許多求婚信後,為之啞然失笑,只好一一作答,告訴求婚者自己是個男人。這位汪先生後來搞了一個時期交易所,失敗後又參加創辦中國第一家電影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