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外蒙撤治(第2/3頁)

“核閱來呈,情詞懇摯,具見博克多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汗及王公喇嘛等,深明五族一家之義,同心愛國,出自至誠。應即俯如所請,以順蒙情。所有外蒙博克多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汗應受之尊崇,與四盟沙畢等應享之利益,一如舊制,中央並當優為待遇,俾其享共和之福,垂於無窮,本大總統有厚望焉。此令!”

徐樹錚不同於陳毅的,是他懂得用權術來處理外蒙問題,針對王公、喇嘛和活佛和弱點各個擊破。他在11月18日給北京政府的電報中,把他的權術說得非常清楚,該電全文如下:

“北京西北邊署,○密。抄呈大總統、國務院、段督辦、各部鈞鑒:巧電計蒙鑒核。外蒙撤治事,意見糾紛,久議未決,今仍不附條文,慨然而定,殊為始料所不及。查此案陳護使往復磋議,已歷半載,其中煩瑣諸點,參奪呈部調查案可知。而聯絡商談,奔走誘說,恩李各副使勸導外路王公,功勞均不可沒,樞府計已鑒及,無庸樹錚代為告敘。

查王公輩首鼠兩端,欲爭回喇嘛已侵之利權,則一面向陳使具請,又恐為活佛所害,則一面又聲言不願撤治。喇嘛輩憑借活佛,招權納賄逼人,恐撤治後失其所依,則蔑王公之荏弱,力盅佛聽,俾擔允行,而外仍飾詞。自樹錚到庫,察知此情,遂陽與喇嘛示好,俾相信附。樹錚領兵之人,又與高團連成一氣,威望具矣,自為喇嘛所趨,謂可借以抵陳使而制王公也。王公輩見喇嘛有恃,愈不得不堅附陳使以自固,不慮再有渙散。樹錚乃得一意搏捖喇嘛,餂之以恩,則好語綿綿;臨之以威,則詞棱霍霍,俾其形神顛倒,莫知何意。然後猝入本題,責以盅佛逢惡之罪,並斥王公遲回卻顧,不知利害。樹錚借國鉞,秉督辦神猷,手握重兵,恐喝無智無力之蒙人,譬揚刃以嚇家兒,丈夫所羞出。徒以案久不決,國家將有損威失重之虞,遂不惜出此下策。前電布置略定,即指此而言,不圖僥幸一發而中也。然非陳使操縱巧妙,即有策亦屬無隙可乘;非高團軍隊坐鎮在先,即有威亦難倉卒使成。是事功之立,全出陳使高團之力;樹錚經營擘劃,盡在日後,未嘗注意目前,何敢引為己幸也。叠次電文稍有不滿陳使者,比因院電別有感觸,故有憤激之詞,非與陳使有所芥蒂,統祈核諒。制樹錚。巧(十八日)二”。

19日,小徐還發給國務院一個電報:

“北京國務院鈞鑒:治密。刪電敬悉。承獎,慚無以副。現與蒙官府商定,不用條文,先請撤治。陳恩李三使,均極贊同,前電計邀鈞察。連日上陳電語,不無激烈,比因別有感觸,不覺夾雜在內,鈞院德量含宏,犯而不校,尤深愧謝,仍盼代陳,並抄轉段督辦及各部鑒及。制樹錚,諫(十九)”

徐樹錚的籌邊使署總務廳廳長王蔭泰,在外蒙撤治談判中也出了不少的力,不過他的貢獻不能見於官書。據說哲布尊丹巴有一位弟媳婦是當時庫倫的活躍人物,人還長得不錯,由於她能常常接近活佛,所以在政治上便頗有力量。王蔭泰當時算是一個美少年,又是徐籌邊使身邊的紅人,所以這位蒙古貴婦和王之間便傳出了羅曼史,而傳說徐且令王透過這位活佛的弟婦向活佛活動撤治,活佛最後同意撤治,最大的影響力還是他這位弟婦的勸告。

大功告成後,小徐要返北京復命,11月20日行前特別演劇招待蒙古官民,有電報告北京政府:

“北京西北邊署。○密,抄呈大總統、國務院、段督辦、各部鈞鑒:樹錚現定明早啟程還京,蒙官府多員到署送行,頗向樹錚作親切懇摯之談。晚間邀請蒙官及各使,又各軍隊連長以上官佐歡宴,仍以演劇娛賓,並閣街通告,撤去衛兵,無論漢蒙商民,貴賤貧富,概許迳入。見觀劇者至形擁擠,樹錚當眾宣言,本晚之聚,所以慶祝蒙疆撤治。久聞活佛官府及各路蒙旗,抱定此意,今竟不待商酌,決然行之,具見愛國之殷,愛蒙之切。而以送呈之責,責之鄙人,鄙人之於此事,關系極切,故慶祝尤虔。為國家及蒙疆慶,為惠臨諸君慶,且為己身慶也。復致謝到此二十余日,諸荷愛勉。鄙人現在所欲考察,佐將來施設之事,均獲指以南針,俾後日得循率而行,盡我棉力,是諸君之賜,不僅鄙人一身,而鄙人乃適當其沖也,是以敬謝之。誠以鄙人到此未久,而各方士夫,相遇極歡,儼同舊友,匆匆南旋,尚有走別未晤者。雖不久輒將復來,而快愉究難自示,想惠臨諸君,亦有同此感者,別後當函電相訊,不能寂寞也。樹錚言此,重在第一意,當蒙人之贊其自請,蒙既安心,而無論何人開放入覽,計必有各國諜者混入其中,可為我國代播也。謹此陳報,統祈鈞察。制樹錚,哿(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