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軍閥(第2/3頁)

“是兩人一起吞沒的,還是分別的行為?”

“是各自私吞的,兩人之間仍有些紛爭。”

陳新點點頭,“周世發呢?”

“兩人分別給了周世發以分潤,吳堅忠打聽不到數額,大致估計在三千兩上下。”

陳新嗯了一聲,站在大帳中間出神,王碼夫等了好一會都沒有聽他吩咐什麽,低聲提醒道:“大人,要不要把情報局也加入軍法官?或是告誡他們一下。”

陳新失笑的搖搖手,淡淡道:“讓他兩進來吧,還有宋先生也一起叫來。”

片刻後宋聞賢當先進來,然後是周世發和張東,陳新待他們行過禮,微笑著招呼他們坐下,王碼夫和海狗子給他們奉上茶後,自己找凳子在外圈坐了。

陳新掃視一眼後,微笑著開口道:“軍隊打完仗可以休息,咱們卻休息不得,世發和張東還要辛苦一下,繼續把萊州局勢穩固,不過今日是說說京師的事情,最近京師有沒有什麽大事?”

周世發早有準備,拱手回道:“建奴撤走後,京師大體平穩,朝官仍是在糾纏大淩河之敗和登州之亂,孫承宗和孫元化是被參最多的兩人,孫承宗自己也上了請罪折子。”

宋聞賢對京師官場很熟悉,對陳新淡淡說道:“孫承宗是先帝帝師,又德高望重,估摸著皇上最多奪取勛位蔭賞,不會逮拿下獄。這老頭再次督師,兩年間請辭十余次,如今總算能如願了。”

周世發贊同道:“張大會等人與宋先生所估差不多,孫承宗雖是東林黨,但一向在外督師,周延儒和溫體仁都不會咬著他不放。倒是那孫元化頗為不妙,周延儒拼命吧徐光啟弄入了內閣,指望著徐光啟能一同出力,爭取救出孫元化,徐光啟是真想救人,周延儒則只是想減小孫元化罪過,以免他拖累自己。”

陳新最關心便是這事,對周世發開口問道:“孫元化在獄中說了些什麽沒有?”

“張大會從王承恩那裏打聽到一些,孫元化在獄中只承認自己識人不明,又說大人在文登大練私軍,強占民田殘害縉紳。還說咱們逼迫遼兵過甚,想把遼兵造反的事情推到咱們頭上。”

張東低低哼了一聲,陰陰的道:“當時還是該一刀殺了,也省得他張口亂說。”

宋聞賢微笑道:“何苦動手殺他,溫體仁尚需用他對付周延儒。他在獄中只管亂說,朝中卻無人相信罷了,陳將軍、王廷試、呂直、耿仲明同聲只認他,不準攻擊叛軍和放叛軍進城都是他下令,證人無數,豈容他狡辯。朝官都知他是周延儒的人,他抵死不認,不過是想保住周延儒,無論他說什麽,大家都認為是亂咬罷了。”

陳新雙手互握聽著幾人交談,此時沉吟著道:“他說這些自然是無人信,不過詔獄審過的,全部要記下來,皇上有沒有看過這些話?”

周世發和張東對看一眼,同時搖搖頭,宋聞賢又笑著插話道:“私下練兵皆是衛所軍戶,此事已在王廷試奏疏中提過。大人所慮者,不過是爭地一事,屬下卻覺得無需過慮。毛文龍死後,東江鎮從牽制建奴變為牽制朝廷,更釀成登州之亂。有了李九成投建奴的前車之鑒,任誰亦不敢隨意對付各地掌兵大將,眼下咱們在旅順有一支兵,要是有人對付大人,誰不怕這支兵也投了建奴,如此就更不需擔憂了。”

陳新聽完赫然一笑,旅順確實有這個作用,以前在兵部罵崔呈秀之時哪有什麽勢力,現在家業越來越大,膽子似乎越來越小,無論從哪個角度,這次上京的風險也是極小,朝廷對各地大將的控制力正在降低。

他不由想到哪個祖大壽,對周世發問道:“祖大壽進不進京師?”

周世發稍稍回憶一下便道:“朝廷已經招過他兩次進京,不過他都以守錦州為由推脫,屬下看他真是有些危險,一旦進京恐被逮拿,祖大壽自己也知道,如今他連寧遠都不回,一直呆在錦州不動彈。”

一聽祖大壽的反應,陳新不由微微搖頭,祖大壽算是當軍閥當明白了,絕不離開自己地盤,明目張膽的抗拒朝廷明令,如今朝廷也把他奈何不得。

從朝廷的角度看來,現在對祖大壽絕不敢逼迫,因為他一眾親戚都在後金那邊,逼急了祖大壽極可能叛逃。大淩河之役造成遼鎮精銳盡喪,最後剩下的精銳也是祖家將,其中以祖大樂、祖大弼、祖寬等為首,要是他們再投敵,山海關以北將無兵可守,所以最後也只能聽任祖大壽留在錦州。

陳新嘆氣道:“祖大壽投敵又逃回,這算是失節了,朝廷也是不敢處罰,咱們占個地怎麽就那麽多人跳出來。”

宋聞賢三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周世發問道:“大人為何說祖大壽曾投敵又逃回?”

陳新收到的情報是三月傳來的,說是大淩河失陷,其中細節不多,陳新便按自己以前看過的歷史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