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考驗(第2/3頁)

“啪”一聲,篾條打在裸露的背上。張大會痛得一激靈,下半身立即就擡了起來,他現在對這篾條比對刀子還怕。

“十二”

“啪”

張大會就這樣挨著打,做滿二十個,剛做完,就撲在地上動彈不得,張二會比他只稍好一點。

陳新看他們實在不行了,下令換做仰臥起坐。

等幾人又開始練,陳新對盧驢子道:“傳宗,為兄有一事拜托。”

盧驢子忙道:“陳大哥請說,火裏水裏絕不皺一下眉頭。”

“那倒沒有,只是請你按我剛才的辦法,監督他們訓練,俯臥撐做不起了,就換做仰臥起坐,累了再換俯臥撐或啞鈴,一個半時辰內,每樣做滿十組,每一個動作都要做到位,最後是隊列訓練,就按往天的辦法,不到位就用篾條打。”

盧驢子聽了,有點為難:“陳大哥,這些小兄弟這樣練法是不是太辛苦,要不就讓我教他們點棍法,就是代大哥教我們那種。”

“可以,不過要把我說的幾樣練完才行。”

“可是那樣不把他們累壞了麽……”

“傳宗記不記得那日你們與唐漕口打鬥?”

“當然記得。”

“那青手是否厲害。”

“是厲害,但那青手拿了刀子,若是他不用刀,我們也不怕他。”

“用我這個法子練出來,還是那天那些人,再多兩個青手拿刀也不怕他。”

盧傳宗將信將疑:“這法子能打過那青手?”

“對,還不需要你代大哥這樣天生神力的人。”

“那,我就試試,幫陳兄看著他們。”

“不,不是看著他們,你是救他們的命。”

“啊!?陳兄這……”

陳新要忽悠盧驢子認真監督,一臉嚴肅的道:“若是將來他們碰著青手那樣的人,他們的結果就看你是如何監督他們訓練,若是你嚴格,他們就能活,若是你不嚴格,他們就非死即殘。所以他們的命就在你手上。”

盧傳宗一聽,也緊張起來,他對陳新的話還是信服,只得放下那點同情:“大哥既然如此說了,傳宗知道如何做。”說罷又對著三個跟班拱拱手,“三位小兄弟,陳大哥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有得罪處,只有請三位見諒了。”

陳新滿意的點點頭,把篾條交給盧傳宗,看著他指揮訓練,直到三人都挨過盧傳宗打,才放下心來,出門叫上盧友,一同去俵物店上班。

照例等到蔡家父子開了門,掛好店幌,陳新和蔡申舉一同到庫房擦拭倭刀倭扇,蔡申舉一邊做著,一邊對陳新抱怨。

“陳哥,你空了也教我做帳行不?”

“當然可以,但我還跟你老爹學的,你幹嘛每天守著寶山空手回?”

“我又不會寫字,他教一點就要罵我,說我以前上私塾不認真。沒法跟他學。”

陳新呵呵一笑,這跟著老爹學就是如此,只好答應了,但看這蔡申舉猴兒一般性格,能學幾個字很難說。

“也不一定要學賬房,你看我這賬房不是也要幹雜活。”

“幹雜活也好過出海,我爹說讓我準備一下,可能要跟東家出海。我娘擔心得不得了。”

陳新不動聲色,笑著道:“出海還不好,給你娘找個倭國媳婦回來。”

“我才不想去倭國,海上就靠一條船,萬一翻了壞了,我又不會水。想起來就怕。”

“你爹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去?有時間我還可以教你遊水。”

“倒是沒說,只說快了。你可別跟別人說,我爹叮囑過的,我也就跟陳哥你能說幾句話……”

兩人正說著,就聽老蔡在院中拉著破鑼嗓子喊陳新。

陳新開窗對老蔡道:“先生叫我?”

“是,快到鋪中來,東家找你辦事。”

陳新連忙出了門,到了鋪中,趙東家昂然站在中間,看他來了,招招手讓陳新到了面前,拿出一包東西。

“把這包碎銀拿到立業坊的傾銷店(注:將碎銀換為銀錠的店鋪,又作傾銀店)兌換了,我午後要用。老蔡你忙完先來二進,有事。”

他說罷也不說是多少銀子,背著手回了二進。

陳新心中微微有點詫異,平常稍多點銀兩都是由老蔡處理,今日這麽多銀子,卻讓他去辦,不知這東家找老蔡有何急事。

詫異歸詫異,事情還是要做,陳新當著幾人的面用戥稱稱過,對蔡掌櫃道:“先生,總共是二十一兩六錢六分,分後面大致四厘。”

老蔡點點頭,吩咐他:“那點沒關系,早去早回,去了就說是東元店的,他們不敢動手腳。”

“是,謝先生指點。”

當下收好碎銀,一路尋到立業坊的傾銷店,門口一塊大大的布幌寫著“傾銀”二字,進了門,一名店夥迎過來。

“公子傾銀還是兌錢?”

“傾銀,我是東元店來的,煩請先用天平稱過。”陳新把布包拿出攤開在櫃台上,櫃台坐的掌櫃一聽是東元的,過來看了看份量,擺出些法馬用天平稱了,給陳新看,是二十一兩六錢六分七厘,比陳新自己稱的還多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