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有魔障

兄弟相逢,自然要熱烈慶祝一番,蕭關暫時不能進去,隱蔽起見,眾人就在一座山谷中搭下大帳,為了迷惑視線,還在帳頂上插了一面‘馬’字大旗,偽裝成關中守軍的模樣,接下來就簡單了,一個字……喝!

“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好……好!”

大帳中,三人圍坐一起,大塊肉,大壇酒,痛飲高歌,親兵們都退了下去,身上的甲胄也脫下,三人嬉戲打鬧,仿佛又回到了臥虎亭,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山野生活,酒到酣處,蕭逸還唱了一段荒腔走板的小調,贏來一陣的叫好聲!

心念故園,身在疆場,傾訴了離別之情後,三人的話題又轉到這場戰事上,沒辦法,征戰殺伐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了!

“西涼大亂,十二郡處處烽火,軍民死傷無數,要是提起大戰的根源,還是蕭郎引起的呢!”馬六語出驚人,一頂‘引發戰亂’的大帽子就扣了過去!

“噗!~我引起了戰亂……冤枉呀!”蕭逸一口酒噴了出去,小黑臉上滿是無辜的神色,天地良心呀,自己一直在中原內地作戰,從未插手西涼的事情呀?

“說來話長,這件事還要從數年前的雁門大戰開始呢……”馬六從懷裏取出一張牛皮地圖,用手比劃起來,至於看向蕭逸的目光,就像是一顆災星,走到那裏,那裏就會血流成河,看一眼都不行,招災呀!

雁門一戰,匈奴兵馬死傷數萬,元氣大傷,大單於-於夫羅也被蕭逸一箭射成重傷,回軍途中,箭傷崩裂,失血過多而死,成為了二百多年來,南匈奴第一個陣亡的大單於,也算名垂青史了,為漢家的赫赫武功又添了一筆!

大單於一死,匈奴王庭頓時陷入內亂,為了爭奪大位,各部有實力的酋長紛紛起兵,草原上殺的屍積如山,血流成河,至今沒有完全平息下來,如此慘烈的內耗,匈奴人的實力一落千丈,聲威大減,草原上其他民族也就趁機崛起了……其中一支就是羯人!

羯人的故鄉在遙遠的西域,他們長的高鼻、深目、多須,皮膚白皙,性情野蠻,屬於白色人種,數百年前,匈奴大軍西征,劫掠西域各國,帶回了無數的財物和俘虜,其中就有一部羯人,他們被安置在河套草原附近,成為了一支奴隸部落,世代接受匈奴主子的統治,牧馬放羊,上交供奉,聽話的不得了!

看到主子勢力衰落,奴才也就不安分了,趁著匈奴人內訌,羯人擺脫了王庭的控制,不斷向南擴展生存空間,積蓄實力,恰好此時,部落裏出現了一位厲害人物--耶奕於,此人是羯人部落的小王子,年輕有為,善騎射,能知兵,四處征戰,屢屢獲勝!

幾年時間,憑著赫赫戰功,耶奕於成為了羯人的大首領,又不斷的兼並其他遊牧部落,如今擁有部眾十余萬,水草地數千裏,成為了草原上的一方霸主,就連匈奴人也無可奈何,默認了他的地位,因為耶奕於生的金發碧眼,體型威猛,部眾們送給他一個稱號……‘黃金獅子王!’

遊牧民族一旦強大起來,就會向外侵略,這是他們的天性,被匈奴人統治了幾百年,故主余威猶在,羯人不敢挑釁,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漢土,趁大漢內亂之機,侵占了涼州北部的敦煌、張掖、酒泉諸郡,兵鋒所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馬騰、韓遂是西涼兩大霸主,異族入侵,豈能坐視不理,商議之後,二人決定出兵討伐羯人,把丟失的土地搶回來,為遇難的漢家軍民復仇!

一番準備之後,兩個結拜兄弟搖旗呐喊的出兵了,馬騰是真心實意的出兵禦敵,大軍的推進速度很快,令長子馬超為先鋒,一直殺到了敦煌城下,與羯人血戰連連,不分勝負!

韓遂人送外號‘九曲黃河’,為人最是狡猾了,一直想獨霸西涼,故意緩慢行軍,中途突然折兵返回,偷襲了馬氏的老巢金城郡,趁其兵力空虛,一舉拿下!

馬騰正在浴血奮戰,那知後院起火,被結拜兄弟狠狠坑了一把,前有強敵,後無歸路,軍心大亂,一仗慘敗下來,差點全軍覆沒,全靠長子馬超神勇無敵,手持金槍,殺出一條血路,全家投奔到了西羌草原,希望借助羌人的實力,圖謀再起!

那知道西羌草原也不太平,因為大酋長-折蘭的關系,一年多來,蕭逸派人送來大量的糧***鹽、布匹、鐵器……,又換回無數的戰馬、牛羊、皮毛,靠著雙方貿易,西羌三十六部的生活大有起色,基本滿足了溫飽!

對遊牧民族而言,能吃飽飯就是神仙般的日子,西羌草原的富足,引來其他部族的強烈羨慕,尤其是攏右的氐人部落,更是羨慕的雙眼眼睛發紅,好日子應該大家一起享受,按照遊牧民族的習慣,富足不是學來的,而是搶來的,於是氐人出兵劫掠,發動了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