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虎牢關城頭,一字排開懸掛著三百余顆人頭,有青年,有老人,但更多的卻是婦女和孩子,這些人頭上無一不是面容扭曲,充滿了驚恐的表情,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和不甘。估計他們至死都無法相信厄運會降臨到自己家族頭上,中間最高處的一顆赫然就是當朝太傅袁隗的人頭!

袁隗即是袁紹兄弟的親叔叔,也是袁家的當代家主,當然了,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為死人是做不了家主的!

袁氏,當朝第一門閥士族,四世三公的顯赫家族,毅力數百年不倒的強大存在,就這麽被人屠滅了滿門,天理報應?還是自取滅亡?

聯軍大營,中軍大帳已經變成了祭奠用的靈棚,靈幡高挑,白茫茫一片,十分的醒目,袁紹、袁術兄弟已經哭暈過去數次,身上的金甲錦袍也換成了白色的孝服,袁紹手裏還拿了一根哭喪棒,不時的揮舞幾下,為了這根哭喪棒,袁家兄弟還起了一番爭執,袁術認為自己是家族嫡子,應該由他主祭,但袁紹的態度比他更堅決,以長子身份死攥著哭喪棒不松手,還以盟主的地位進行威壓!

眾人都明白,他們兩兄弟掙的其實不是那根哭喪棒,而是袁家-家主的大位,袁家三百余口皆死於非命,如今就剩下了他們兄弟二人,誰拿著那根哭喪棒主持祭祀,誰就是當然的家主,雖然袁家如今已是人丁凋零,但‘四世三公’的招牌還在,這可是比千軍萬馬還要寶貴的政治資本,為此兄弟二人幾乎拔刀相向,最後還是諸侯們給勉強勸解開了!

“董卓老賊,我與你勢不兩立!”瞪著一雙哭腫的眼睛,袁紹認為自己既然當上了家主,就有為家族報仇雪恨的義務,“明日午時,沙場決戰,諸位將軍,誰能第一個攻破虎牢關,擒住董賊,賞萬金,封萬戶侯,本盟主還要在天子面前表奏他為-大司馬!”

袁紹大概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信用不是太好,為了表示決心,他決定找一件立誓用的信物,結果摸遍全身,除了孝服什麽也沒有,氣的他最後‘哢嚓’一聲,直接把哭喪棒給折了,“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諾!……我等誓為盟主報此國仇家恨!”大帳裏前來吊唁的諸侯們紛紛拱手行禮,表示一定會去和董卓玩命,當然了,如果袁紹這次再言而無信,那諸侯們的玩命對象就會換一換了,“大司馬,位列三公的高官,統帥天下兵馬的職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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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本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但虎牢關前,那驚天的殺氣卻將那一絲溫暖沖的蕩然無存,百花盛開的原野化作了地獄般的殺戮場,這樣煞風景的事情,也只有萬物之靈的人類能做得出來。

正當午時,虎牢關前的原野上,關東、西涼兩大軍事集團齊齊列陣於此,一眼望去,長槍如林,鋼刀如雪,人喊馬嘶,隨著中軍帥旗揮舞,號角聲連綿不絕,一座座如山般的軍陣陸續進入到指定位置,這一戰,雙方都把自己的家底亮出來了,勝敗存亡,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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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軍一方,溫侯呂布率鐵騎三千出陣挑戰,只見他頭戴紫金冠,內穿紅錦百花戰袍,外披獸面連環鎧甲,腰勒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執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身前背後百步的威風,渾身上下千重的煞氣,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名不虛傳!

看呂布往來馳騁的英姿就知道,他和坐下的赤兔馬已經渾然一體,人馬合一了,自從上次在蕭逸手下吃了個大虧後,呂布深受刺激,他一面苦練武藝,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另一方面就是磨合和赤兔馬的關系,這半年多來,人和馬整天泡在一起,互相熟悉,配合演練,為了和赤兔馬搞好關系,呂布甚至一度親自做了馬夫的工作,每日刷、洗、飲、遛,半夜起來加水、添料,有時幹脆就抱著被子睡在馬廄裏,估計就是對他義父董卓也沒這麽孝敬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他和赤兔馬也已經是親密無間了!

寶馬通靈,你對它好,它自然也會對得起你,不過要想做到蕭逸和‘白菜’那樣,心靈相通的地步,卻幾乎是不可能了,呂布也是不行,因為他對赤兔再好,也是把它當成坐騎,是沙場爭雄的一件工具,而在蕭逸眼裏,‘白菜’可是他的兄弟,一起喝酒、談心的好兄弟!

朋友可能會背叛你,但真正的兄弟絕對不會!

“諸位將軍,誰敢出戰呂布?”聯軍大陣中央,盟主袁紹手執寶劍,親自督戰,今天,他也豁出去了,不獲全勝,絕不收兵!

“末將願往!”袁紹話音未落,一騎直出本軍大陣,諸侯們急忙觀看,原來是河北名將方悅,看來這位是急著立功的,畢竟袁紹開出的賞賜太動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