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鬼面蕭郎

“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去年冬季的幾場大雪給幽州一帶的土地帶來了充足的水分,到十月金秋時,到處到飄蕩著粟米的香味,‘臥虎亭’也獲得了一個大熟之年;忙碌了一年的農夫們終於可以把金黃的粟米收到家中;看著滿倉滿囤的糧食,想著自己一家老小今年不會再挨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對於中國的普通百姓而言,能吃飽肚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而對於一個皇帝而言,只要能讓治下所有的百姓都吃飽肚子,就會被稱為聖君,民以食為天啊!……

與往常一樣,在河中練完鏜後,蕭逸帶著‘白菜’回到無愁居準備痛飲幾杯,疏通血脈,驅除一下身體的疲勞,見到大老板到來,立刻有機靈的夥計按照老規矩給他們搬來兩壇子美酒。

蕭逸喝酒很簡單,不需要什麽下酒菜,也不用載歌載舞,連酒碗都省了,直接拍開封泥,舉著壇子痛飲,現在的無愁酒經過二次蒸餾烈性無比,尋常最強壯的漢子也就是用海碗飲用,而燕趙之地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一向以能豪飲烈酒者為真好漢,如今見了蕭逸這種喝酒的氣勢,那些店裏的客人們無不拍手叫好。至於‘白菜’,人家有自己專門喝酒用的寬口木桶,夥計給倒好酒後,邊上還得擺上一盆供它下酒用的小菜---白菜心!

‘白菜’把大頭伸進桶裏,喝起酒來猶如黑龍吸水一般,喝口酒,再吃口白菜心,美的它不停地甩動長長的尾巴……話說現在‘白菜’的酒量越來越大,竟然可以和蕭逸喝個旗鼓相當,如今這一人一馬痛飲美酒的場面已經成了臥虎亭的一景,人人見之稱奇不已。

痛快的喝完酒,蕭逸才發現今天酒店裏只有掌櫃曹胖子帶著一些長相俊秀的夥計在忙碌著,而大牛、馬六和其他的人則不見了蹤影;好奇的詢問以後,所有的夥計全都垂頭喪氣的沉默不語,一個個就像落選的公雞一樣,只是齊刷刷的指著臥虎亭中心小廟的位置。

在臥虎亭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小廟,常年大門緊鎖,也從未有人去上香許願,弄得蕭逸到現在也不知道哪裏到底供著何方神靈,懷著強烈的好奇心,騎著‘白菜’來到小廟前的的廣場上,原來牛、馬二人帶著無愁居裏其他的夥計竟然在這裏練習跳舞,而這種姿勢整齊劃一,動做粗獷、古樸的神秘舞蹈立刻吸引了蕭逸的目光。

因為今年莊家大熟,喜獲豐收,加上無愁酒的生意火爆,使得臥虎亭的百姓大受其益,老亭長和三老們商議過後,一致決定舉行一次‘大儺’,以示慶祝。

大儺是民間一種擊鼓驅除疫鬼的傳統儀式;儺舞的表演者,披頭散發,身披獸皮,手執戈盾,口中發出“儺儺”之聲。人人赤發彩衣,手執數尺長麻鞭,甩動作響,並高呼各種專吃惡鬼之神的名字,伴隨音樂鑼鼓起舞。表現驅邪捉鬼、驅除疾病等內容。在中國古人心裏,神是可以請的,鬼是可以嚇得,典型的欺軟怕硬……

而大牛、馬六等人正在練習‘大儺’上的舞蹈,儺舞必須由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來跳,而現在臥虎亭裏所有優秀的年輕人基本都在蕭逸的無愁居裏工作。

自從穿越來以後,除了打獵、釣魚以外就基本沒什麽娛樂可言的蕭逸,立刻對這種民間晚會式的娛樂爆發出極大的興趣,並積極的希望參與其中,可這個願望剛一提出,立刻遭到牛、馬二人為首的所有夥計的堅決拒絕。

堂堂的‘無愁居’大老板竟然會被一群夥計拒絕,讓人很是郁悶!

而被拒絕的理由更是讓蕭逸哭笑不得,原來跳‘儺舞’必須要選那些身材魁梧,長相猙獰醜陋的男人才行,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跳出那種原始、粗獷的氣勢,所以這次挑選演出的都是些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家夥,至於那些模樣清秀的奶油小生們都留在無愁居裏端盤子呢,‘大儺’的時候,那些人也只能在台下做個最好的啦啦隊了,而現在16歲的蕭逸長得劍眉鷹目,狼背蜂腰;絕對是英俊型的,尤其是臉上那兩個‘酒窩’更是給這種英俊平添了幾分可愛……

終於弄明白為什麽那些留在無愁居裏的夥計一個個像鬥敗的公雞後;蕭逸立刻滿臉的黑線,原來長得帥有時也是一種原罪呀……

有困難要上,沒困難就制造困難,克服以後還是要上,摸摸自己的小臉,要是在上面割幾刀確實能立刻變醜,不過蕭逸實在有些舍不得,畢竟是自己的臉,還是很有感情的,於是蕭逸又開始蹲在地上拔頭發了……

確實,臉帥的人也許適合讀書,適合交際,更容易得到女孩子的喜歡,可是唯獨不適合戰場;打仗是天地間至陽至剛之舉,越是長的醜陋的將軍,在戰場之上越能給敵人帶來心理壓力,最好是長得青面獠牙,還沒開打就把敵人嚇個半死那種,才是軍人中的極品,而那些小白臉將軍,美其名曰:“儒將!”可即便是百戰百勝,也很難讓敵人從心底深處產生恐懼,試問,誰會害怕一個小白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