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2章 發財了

朱厚照手指翻飛,輕松愜意的勾著針,吹著口哨,旋即他便追問道:“這勾出來的衣衫,當真能保暖?”

毛衣……尤其是羊毛衣一向是保暖的利器。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羽絨服沒有出現之前。

漢人喜歡寬大的袍子,即便是內裏,所以裏頭,只能靠襖子來取暖,而襖子保暖的程度,其實並不高。

有了羊毛衣就不同了,這可是正宗的羊毛啊,用這樣天然的羊毛織出來的衣服,想不暖和也不成。

這兩年入冬遲了一些,比弘治十二年時糟糕的天氣也好,可即便如此,京師裏,也有長達小半年的天寒地凍。

許多人寧願窩在家裏,燒著無煙煤保暖,都不願出門活動,實在是太冷了。

方繼藩信心滿滿的道:“等著瞧吧,等殿下織出來便知道。”

朱厚照便又信心十足起來,面帶幾分得意之色。

“本宮天賦異稟,竟發現這女紅之事,實是天生便有的一般。若當真有效,到時,本宮回去教妹子去,她太笨手笨腳了,做什麽事都不成。”說著便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是個人渣,可似乎還是抱有傳統的觀念,認為女子該做好女紅。

別人家的女子如何,朱厚照無所謂,可自家的妹子,卻不能和某些不著調的人一樣,這女紅還是得讓妹子好好的學學。

朱厚照繼續吹起了口哨:“還要織一件給母後,一件給太皇太後,尤其是太皇太後,近來冷呢,她身子又孱弱,生了凍瘡。”

方繼藩很不解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有些吃驚地問道:“太皇太後的宮室裏溫暖如春,也會生凍瘡?”

方繼藩問完這一句話,頓時想起了什麽,凍瘡不只是天氣寒冷這樣簡單,有時受凍後取火烘烤,也是極容易滋生凍瘡的。

平時宮室裏燒炭,可偶爾,太皇太後總會去戶外走走,或是命人開窗,給這寢殿裏換換氣,於是染了寒氣,又用無煙煤這麽一烘烤,凍瘡可不就來了嗎?

倘若是一般身體健壯的人,倒也無礙,偏偏太皇太後年紀大,又是婦人,血氣本就不流暢,生凍瘡是常有的事。

正說著,方繼藩手忙腳亂的打著毛衣,他自覺地自己完全沒有這樣的天賦啊,猶如小貓玩線頭一般,一團亂。

卻在此時,王金元匆匆而來:“太子殿下,少爺,寧波來書信了。”

“哈哈……”方繼藩趁機放下了毛衣。

王金元直勾勾的看著朱厚照,這打毛衣的嫻熟,讓他目瞪口呆,他不敢去看,可偏偏,眼睛卻還是下意識的看著那裏……

朱厚照依舊低頭認真的織著毛衣,完全不在乎王金元詫異的目光。

方繼藩卻下了炕頭:“伯虎來書信了,為師可是很想念他呢,說是朝思暮想都不為過。”

說著,取了書信,認真看了起來。

這一看,心裏頗為激動了,唐寅那個小子……這樣的厲害?

方繼藩不禁有點懵,整個人甚至都呆住了,老半天才回過神,看了一眼朱厚照,喜滋滋地說道:“太子殿下,備倭衛大捷?”

朱厚照這才分了神:“又大捷,哪裏來的這麽多倭寇。”

“這一次是直搗黃龍。”方繼藩樂呵呵的,心裏樂開了花:“直接追襲了倭寇的巢穴,斬敵上千,俘賊也有七八百,除此之外,還解救了不少婦人……”

“這些該死的倭寇。”朱厚照不禁痛罵。

方繼藩則盯著朱厚照,如果他記憶沒有錯,朱厚照好似,也對婦人有興致的。

不過,史書中的記錄,未必可信,朱厚照在明朝的皇帝中,沒有留下後代,這人一旦無後,難免被人各種的編排,尤其是他的堂弟嘉靖皇帝,對朱厚照這個堂兄,可是很有微詞。

朱厚照固然也有胡鬧之處,可這擄人妻子,愛好婦女的歷史記錄,讓方繼藩覺得可能有瞎編和潑臟水的嫌疑。

方繼藩沒在繼續思慮朱厚照這歷史上記錄的愛好,而是很是欣慰地說道:“唐寅果然不負我的教導,從此以後,他就是我的得意門生了。”只是,方繼藩皺眉:“只是這些婦人……”

書信之中,唐寅談的最多的,就是這些婦人的安排,可見唐寅對她們很是關心。

方繼藩立即明白了唐寅的用意,這些婦人,是為此時的道德觀所不容的。

雖然她們是男人們保護不力,卻遭了倭寇的擄掠,她們所產生的悲劇,可以怪朝廷,可以怪官府,可以怪男人,可以怪各地的備倭衛,可以怪兇殘的倭寇,可唯獨……怪不到她們自己頭上。

唐寅在書信中提及到了一件事,令方繼藩很生氣,說是寧波府士紳們,感念一個叫周姓女子的忠貞,欲籌銀在寧波為其建牌坊。

這個周姓女子是怎麽回事呢。

她和其他女子一樣,也都被倭寇俘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