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威脅強迫,以言下城(第2/2頁)

耶律雅裏被這麽一聲叫喊嚇了一跳,梁薪此刻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連他那嘴角時刻常帶的那麽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都已經消失。

梁薪盯著耶律雅裏,他平靜的眼神讓耶律雅裏感覺自己心裏似乎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

“大舅哥,我的提議究竟是好是壞你倒是說句話呀,愣著幹嘛?其實你已經決定了要將皇位傳給君來,那麽鎮州城遲早是他的,如今早一點交給我好好打理也只不過是將時間提前而已,你不會不願意吧。或者說你前幾天說要傳皇位給君來那事是逗我好玩兒的?”

耶律雅裏心中頓時一凜,梁薪嘴上雖然客氣,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言語的字裏行間無不充滿著威脅的意味。耶律雅裏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論武力他不如梁薪,論謀略他更是不如這個靠著謀略一步步從小太監做到一字並肩王的男人,論民生社稷,他自知自己連給梁薪提鞋都不配。

面對著梁薪若有若無的威脅強迫,耶律雅裏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拒絕了。他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心中的抗拒開口道:“可以,鎮州城的事務以後就拜托梁薪你了。”

梁薪微微松了口氣,全身肌肉也跟著松了一下。不過這些細微的表現耶律雅裏自然是看不見的。其實如果耶律雅裏咬死不把鎮州城交出來,梁薪也拿他沒辦法。並且不止是拿他沒辦法,之後如果耶律雅裏開口求他幫助什麽,他還必須得幫。

原因無它,只因為他有一個妻子叫做耶律蓮蓉,是眼前這個落魄皇帝的親妹妹。

江山社稷,萬裏領土,皇圖霸業,生殺與之大權。這些在梁薪心中全都不如自己女人的感受,他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點委屈,哪怕是一絲黯然失落也不能有。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為了大局著想鎮州城梁薪又必須得把它控制在自己手裏,並且還得將它經營成一座西北路上無人膽敢冒犯的雄城天關。原因無它,只因為這座城池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

鎮州城原本就是西北路招討司的司府所在,原本耶律大石這個西北路招討使就應該是在鎮州城內建立行政中樞。但當時的情況是遼國已經和金國開戰,並且連吃敗仗國力每況愈下。盤踞在西北路上的韃靼趁機奪下了鎮州城,耶律大石到達西北路的時候,鎮州城已經被韃靼人所占領。

那個時候耶律大石還沒有站穩腳跟,所以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等到他站穩腳跟後他也派兵去攻打過幾次鎮州,不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不過他的幾次攻打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他極大的虛弱的韃靼人對於鎮州的控制力。如果耶律大石再攻打幾次,鎮州城很可能就已經是他的了,但是他那個時候又和自己領土內的韃靼人開了戰,所以一時間就忽略了對鎮州城的攻打。

而恰好在這個時期,耶律敵烈帶著耶律雅裏逃到了鎮州城,並且輕而易舉的就將鎮州城給拿下了。

這鎮州城處於鄂爾渾河上遊與土拉河之間,靠近防州和維州,城內擁有大量屯田和領土。如果不是耶律雅裏不懂經營,他完全有機會借助鎮州城囤積實力,然後東山再起。

而最為重要的是,鎮州城是北阻蔔、西阻蔔、西北阻蔔、阻蔔劄剌各部之間通行最方便的路線,這裏就是他們的咽喉要道。可能這個時候還沒人發覺這一點,但是一旦梁薪與各個阻蔔勢力發生沖突,這裏就成了牽制他們,不讓他們聯合在一起的最重要之因素所在。只需占住鎮州城,就等於切斷了各阻蔔勢力的聯系。

另外提一句,阻蔔其實就是韃靼。在這西北路上,可能耶律大石的勢力已經可以排得上號了,但是西北路勢力最大,其實還是韃靼人的勢力。

耶律雅裏願意將鎮州交出來總算是讓梁薪松了口氣,他見耶律雅裏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梁薪認真地對耶律雅裏說道:“大舅哥你放心,鎮州城我不會白要你的。我敢保證,我拿了鎮州城以後,你的日子一定比現在還要好過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