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綿竹關地處鹿頭山,西臨綿遠江,與綿竹縣隔江相望,地勢險峻,乃蜀都北面門戶,也是蜀中平原與外界相通的必經之路,只要守好此處,蜀郡北面便無憂。

劉焉初入蜀時,受制於蜀中大姓豪強,治所也只能設在綿竹縣,也是因此,更清楚綿竹關的重要性,哪怕劉焉派張魯率軍攻略漢中,蜀中有三關之險足以抵禦任何來犯之敵,但在這綿竹關依舊常備八百精銳駐守。

一支衣衫襤褸的潰軍狼狽的遠處狼奔而來,很快便引起了綿竹關守軍的注意。

“關閉城門!”守關將領皺眉看著這支潰軍,一揮手道。

“將軍,似乎是我軍人馬!”一名副將為難的看向守關將領。

“此處怎會有潰軍?情形不明,不可大意!”此人乃綿竹關校尉,也是當初隨劉焉入蜀的親信,乃陳留人吳懿,也是劉焉心腹,被劉焉安排在此咽喉之地駐守,無論能力還是忠誠,都深得劉焉信賴。

“喏!”副將不以為意,但還是執行了命令,迅速關閉城門,收起吊橋。

眼看著那支潰軍接近,吳懿揮了揮手,兩名射手上前,張弓搭箭,射住潰軍陣腳,吳懿立於女墻之上,朗聲喝道:“城下何人兵馬!為何至此!”

綿竹關下,潰軍之中,一騎飛奔而出,對著吳懿拱手道:“吳將軍,末將乃梓潼關校尉陶然將軍麾下軍侯顧誠,梓潼關遭了漢中軍偷襲,陶然將軍戰死,僅余我等奔逃至此!”

此言一出,綿竹關一眾將士面色大變,梓潼關若破,那漢中兵馬至此僅需數日路程。

“梓潼關如何會破?”吳懿眉頭一皺,厲聲呵斥道:“休要亂我軍心。”

“是真的!”顧誠嘶啞道:“近兩月之前,有別部司馬張修率眾過梓潼關,三天前,突然有人自稱張修帳下潰軍潰逃而回,陶將軍開城放其入關,正要詢問,誰知那潰軍竟是漢中軍將士所扮,暴起發難,陶然將軍毫無防備之下,被當場斬殺,梓潼關將士大亂,被賊軍趁虛而入,致使梓潼關陷落!”

顧誠指了指身後的將士道:“我等奮力拼殺,才殺出一條血路,致使梓潼關八百守軍,如今只余下我等這些人!求將軍開恩,放我等入關!”

“將軍?”一名偏將看向吳懿。

“先派人趕回成都稟報主公。”吳懿搖了搖頭,不管對方是何身份,出現在此處,三關怕是不保。

“那這些人……”

“先讓他們在城外就地駐紮,待驗明身份再放其入關。”吳懿淡然道,僅憑對方一面之詞,可不能證明其身份,尤其是三關已破,焉知這些人不是漢中軍派來詐城的。

“喏!”副將點了點頭,上前對著城下的將士道:“爾等且在附近覓地駐紮,待驗明爾等身份,再放爾等入關!”

“將軍,怎麽辦?”顧誠身邊,一名將士湊過來低聲道:“綿竹關人數不多,是否強攻?”

特戰營非同一般部隊,綿竹關雖然險峻,但本身卻並不算雄偉,城高不過兩丈,憑特戰營將士的本事,借助周圍的山石,也能強行闖進去。

“莫要輕舉妄動,且按他說的做,待天黑後,派人通知主公暫緩攻城,先叫這些人以為我等是真,待其防備之心漸去,我等再動手不遲!”顧誠搖了搖頭,強攻損失必巨,特戰營乃葉昭從精銳之中訓練出來的精銳,每一個都是報備,成軍之日,葉昭就曾說過,先保命,後殺敵。

“喏!”

顧誠上前兩步,對著城上的守軍道:“吳將軍,我等在此駐紮也可,只是我等這般奔行三日,未曾吃過一頓飽飯,可否給我等一些飯食讓我等果腹?”

吳懿聞言,低頭向城下看去,卻見這些將士確實一個個面有辣色,形容憔悴,沉默片刻後,點頭對身旁的副將道:“讓人以吊籃將食物吊下供他們吃食。”

左右也不過百來人,綿竹關還供得起。

“喏!”副將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去命人準備飯食。

一直到有人將飯食從吊籃上吊下,守城將士都沒有絲毫放松皆被之意,讓原本想著趁此機會破城的顧誠只能無奈放棄了這個打算。

“此人倒是謹慎!”一邊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飯,顧誠一邊打量著綿竹關,良久牛飲了一大口水將食物送下之後,方才搖了搖頭,今日想要破關是不可能了,漢中大軍如今已經自梓潼關發兵,不久便至,因這綿竹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才令特戰營先行,看是否有機會突襲破城,如今看來短時間內怕是不能了。

不過這一戰對特戰營來說,極為重要,特戰營訓練和平日裏吃的糧餉都是尋常部隊的好幾倍,但還無正式番號,雖然有解煩軍之稱,但也是葉昭私下給的番號,並未正是確立,此番伐蜀之戰,也是特戰營楊名之戰,若無立下足夠的功勛令其余軍隊閉嘴,就算葉昭給他們番號,對特戰營的將士來說,都受之有愧,只憑一個梓潼關的功勛,還不足夠,特戰營乃軍中最精銳將士經過葉昭特訓而成,功勛上自然也當冠絕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