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江東亂 第二十五章 道不同

秋月清涼,送走楊樸後,天色還早,林縛就坐在窗前,就著嗶剝輕響的燭火,翻閱匯集各地消息的塘抄。

東胡人的勢力在燕山以北繼續擴充,燕山西北麓大同府等地邊墻屢屢給東胡人的騎兵攻破進襲。

朝廷將原東閩軍所屬,在中州、晉中等地清匪的陳芝虎等部調往北線,加強大同、宣化等地的防禦,八月中旬使陳芝虎替代原守將,加輕車都尉銜,出任大同將軍。至此,在陳塘驛慘敗後,帝國在燕山一線薊州、宣化、大同等軍事重鎮重新部署近二十萬的大軍,但能否防禦住東胡人還待時間的考驗。

中州、晉中、西秦等地匪事稍平,但江西、兩湖等地夏季大澇成災,流民擁擠,官府處置失當,致使亂事紛起,羅獻成、龔玉裁等流寇首領名字頻頻出現在塘抄之上,內患又漸嚴峻。

太遠的事情,林縛關心也沒有用,他更在意聚集泗州一線劉安兒所部動向。即使東海寇退出海後,東線暫時穩定下來,洪澤浦沿線的防守仍然顯得很脆弱,特別西線防區的核心長淮鎮近期竟然還出現官兵鬧餉給強行鎮壓的惡劣事件來。

翻看各地塘抄,除了歌功頌德的官樣文章外,幾乎就找不到一樣能安慰人心的消息。林縛厭煩地將大疊的塘抄推到桌角,想著眼不見心凈。

柳月兒走了進來,看他蹙眉愁苦的樣子,說道:“讓你不要忙累,你不聽,看過塘抄又心煩,哪裏能靜心養傷啊?”

“就算頭埋到沙子裏,這些問題又不是不存在。”林縛拉過柳月兒脂滑如玉的溫潤小手,讓她坐自己的身上。

柳月兒怕壓著他的傷腿,挨著軟榻的邊與他貼著大腿而坐。

林縛手指輕輕撚著柳月兒的臉頰,皮膚很滑,異常的細膩,有著幽幽的香氣傳至鼻端,微帶媚意的眼眸子在月下就如一泓清泉,吸引人,能使人從煩心的瑣事暫時解脫出來。

“你想做什麽?武先生說了,你的腿不能動彈。”柳月兒帶著羞意的掙紮,綿軟的身子仿佛貼在林縛的懷裏在廝磨,想要阻止林縛的手伸進衣襟裏去。

林縛手伸進柳月兒的懷裏,隔著綢質的肚兜按在她堅挺、豐滿、彈軟的胸上,綢布又滑又薄,林縛手指輕搓了兩下,櫻桃粒就立了起來。溫順的跟綿羊似的柳月兒依在林縛的懷裏呼吸漸漸急促,身子又燙又軟,只是嘴裏還在堅持說:“你的身子不能亂動……”

林縛腳傷確實頗重,不能亂動,想著怎麽開導傳統而保守的柳月兒騎到他身上做那事。小蠻推門進來,眼睛盯著柳月兒的胸口愣神看了片刻,那處正給林縛鉆進去的手撐得更大,小臉才飛起紅暈,嬌嗔地說道:“真是的,傷都沒有好,小心害他小腿上的口子再裂開……”慌不叠的躲出門去。

“說你還不聽。”柳月兒掙紮著坐起來,將林縛推倒在軟榻上,又羞又惱地嬌嗔道:“害那丫頭以為是我勾引你呢。”拿被子要替林縛蓋上,看著他下身堅挺的隆起,想著伸手去拍一下,終是沒好意思下手,俯身貼到林縛的耳朵,溫柔地說道:“就不能等到腿傷養好?”

林縛抓住柳月兒的手往被子裏塞去,柳月兒的手碰到那話兒就要驚躲,給林縛抓住,便認命的輕握住那話兒,轉過臉貼著林縛的胸口,害羞得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聽著他胸口下心臟健壯而有力的跳動,又覺得心安得很。

林縛享受了片刻,只是事情不得消停,樓下院子裏又響起腳步走動的聲音,敖滄海在院子下問武衛:“大人睡了沒有?”

柳月兒紅著臉抽出手來。

林縛坐起來隔著窗子問:“又有什麽事情?”

“軍山寨都監蕭百鳴,營指揮陳千虎校尉在院子外要求拜見大人……”

“不見。”林縛幹脆利落地說道:“也不要編什麽身體欠安,早就睡下的借口,不見就是不見。”

蕭百鳴是代表蕭濤遠來套近乎的,即使不說去年的崇州童子劫案,湖盜襲西沙島,軍山寨水軍按兵不動,致使西沙島災民傷亡兩千余人,林縛就絕不會與蕭濤遠虛與委蛇,有表面上的敷衍,不然讓西沙島安置的流民看到心裏又會怎麽想?

即使西沙島與軍山寨相鄰而居,若是因為蕭百鳴的上門而對軍山寨再抱有什麽幻想,當真是愚蠢之極了,林縛要敖滄海將蕭百鳴、陳千虎徑直轟走,想著日後還是要想辦法將這顆釘子拔掉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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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寄居的廂樓院子不大,蕭百鳴在院門口聽得見林縛與敖滄海的對話,給院門口守值的武衛戲謔地盯著,他文士一般白凈的臉在月下青一陣、紅一陣,陳千虎脖梗子上的青筋亂跳。

蕭百鳴扯住陳千虎的衣襟,讓他按捺住不要亂發脾氣,還是等敖滄海出來,才告辭離開,硬是要表現出讀書人的修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