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師父比徒弟厲害多了

譚玉麟被人按住了手腳,就有壯士的軍漢提著鬼頭刀過來了,直接要砍腦袋。

這位譚知府跟見了鬼似的,什麽道理啊?

來迎接你,反而被砍頭,給你塊肉吃,被踢了一腳,你王寧安有病!

“王相公,王相公!”譚玉麟扯著嗓子大喊,跟殺豬似的,“老夫是朝廷命官,大宋祖制,不殺士大夫,不能殺我……”

王寧安譏誚一笑,“狗屁士大夫,本官眼中,只有一個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來人,給我砍了!”

沒有話說,士兵揮起鬼頭刀,瞬間一道血光,譚玉麟的腦袋就飛出去三丈多遠,直到死,他還沒有弄明白,王寧安怎麽敢殺自己!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滿了懷疑。

王寧安一點沒在乎,讓手下士兵拿起譚玉麟的腦袋,綁在竹竿上。

“不必進城,馬上曉諭周邊村鎮,告訴百姓們,朝廷已經將貪官汙吏給殺了,會立刻恢復食鹽供應,請百姓們各自回家,不要被歹人裹挾,跟著作亂,那樣只會禍及家人。”

士兵們連忙點頭,立刻分出一隊,下去傳令。

王寧安一轉頭,看向了那些跟著譚玉麟出來迎接的人,有不少慶州的官吏,還是數十位士紳,他們全都嚇傻了,有人更是癱在地上。

一個知府說殺就殺了,要是想殺他們,還不跟碾死個臭蟲一樣啊!

“相公饒命,相公饒命啊!”

有人帶頭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不停求饒。

王寧安掃視了一眼,微微笑道:“大家免禮吧,冤有頭,債有主。譚玉麟身為地方官吏,辜負聖恩,罪有應得。本官相信,大多數的慶州官吏是好的,是心念朝廷的。”

“是是是……相公說得對,我們都是被譚玉麟給蒙蔽了,這家夥最壞不過了……”

反正人都死了,讓他背黑鍋,一點負擔都沒有。

“嗯,本官知道這次民變,是因為食鹽的事情,這麽多年,鹽法混亂,商人漁利,百姓受損,早就是民怨沸騰,到了不解決不行的地步,這一次本官過來,平叛倒是其次,主要是解決鹽法之弊。”

王寧安說著,看了看那些士紳,見他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對視,王寧安呵呵一笑:“諸位,本官準備挑選一批信用好,名望高,忠心朝廷,願意給百姓做事的士紳,大家聯合起來,一同成立一個鹽業協會,以後就由大家負責運輸和銷售食鹽。”

“食鹽生意固然暴利,但是要適可而止,不能把鄉親當成魚肉,更不能對抗朝廷,胡作非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希望大家都要有一份責任心。這樣吧,你們立刻議一議,看看誰願意參加這個鹽業協會。”

……

王寧安一出手,先是殺了譚玉麟立威,接著有拋出食鹽協會,聽得這幫人怦然心動,手舞足蹈,剛剛血腥一幕都拋在了腦後。

鹽有多大的利益,恐怕沒人不清楚,奈何鹽商從來都是抱成一團,上面有朝廷的官員護著,下面有無數打手,誰也不敢和他們搶肉吃。

如今一下子拋出了這麽大的一塊肥肉,這幫士紳能不怦然心動嗎?

短短的一瞬間,王寧安不再是那個面目猙獰,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反而變成了善財童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王寧安沒有選擇進城,而是在城外露宿,到了晚上,支起一堆火,王寧安和慶州的官吏士紳把酒言歡。

他們整整談了大半夜,王寧安主要講了兩件事。

對於官員來說,隨著朝廷遷都洛陽,西北越發重要,不久之前,司馬光大膽提拔一批循吏,政績卓著,已經得到了陛下的認可。

“我在京城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笑話,說是在禦史台議論事情,有一個禦史晚上沒睡好,議事的時候,就偷偷睡覺,什麽都沒聽到,結果中丞大人突然詢問他的意見,你們猜他是怎麽說的?”

眾人不知道王寧安的意思,紛紛搖頭。

“他立刻就說:此事萬不可行!然後祖宗家法,聖賢道理講了一大堆,中丞大人居然說善,就按他的意思辦!”

大家全都聽傻了,呆呆瞪圓眼睛,竟然有這麽荒唐的事情?

見所有吃驚,王寧安感嘆一笑,“這就是我朝的禦史,清流言官!他們名義上監察百官,實則就是找茬罵人。他們不做事,只管罵做事的人。當然了,的確有些貪官汙吏,可更多的是無理取鬧,撒潑打滾,和潑婦沒什麽區別!”

這話也就是王寧安敢說,反正他都被言官鬧翻了,天天有人彈劾,不在乎再多一些。

“由此可見,清流容易當,只要找茬挑毛病,找不到,還能無中生有,惡語中傷。大家都是明眼人,心裏肯定有筆賬。循吏則不同,要真正做事,要會做事,能做事,肯做事!”

王寧安道:“陛下已經和本官提到過,要在吏部舉行考核,主要是針對政績卓著,又沒有進士身份的循吏,有幾個條件,要在衙門做事10年以上,要有功績,人品好,清廉自守,經過考核之後,和進士官一樣使用。不說別的地方,就是幽州等地,剛剛光復,清流就幹不了,必須用循吏,這次本官也想挑選一些可靠的人才,舉薦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