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梁丘對長孫:世間妖孽何其多(第2/4頁)

雖然麻煩點,但不至於影響大局!

暗自在心中說了句,費國瞥了一眼北側的戰場,這一瞧不要緊,驚地他渾身一震,因為他看到,在距離本陣不過兩裏遠的位置,竟然出現了那支揚著[梁丘]字號旗幟的騎兵。

怎麽可能?!

費國驚地倒抽一口冷氣。

自己派出去的那一千東軍輕騎呢?被打潰了?在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內?

莫非是己方的東軍將士瞧見對面那位自家東軍的主帥所以手下留情了?

費國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一側的戰場,他這才發現,自己所派出的那一千東軍騎兵,依然還保留著絕大部分的兵力,論損失不過是那主動離場的寥寥百騎而已。

原來如此,只是沖了過來麽?

得出這種結論後,費國反而平靜了下來,畢竟那位大主母梁丘舞的實力,他那是記憶猶新,他可不認為己方有什麽人能贏得過在馬背上的她。

雖然有些不敬,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趁早請那位大主母出局離場吧……

想到這裏,費國傳下命令,令那支東軍繼續掉轉追擊梁丘舞,同時,又從自己本陣派出了五百騎,準備從前方阻截。

然而讓費國感到愕然的是,就在他下令前後夾擊梁丘舞的那三百騎時,梁丘舞突然就掉轉了沖鋒的方向,轉而沖向了中央戰場。

要知道眼下中央戰場,那可是長孫軍占據優勢,然而被梁丘舞那三百騎這麽一沖,陣型頓時大亂,更糟糕的是,追擊梁丘舞的近一千五百東軍騎兵,反而被己方的冀州兵給擋住了,幸虧那些東軍將士精於騎術,當即就勒住了戰馬,否則,恐怕冀州兵要被奔騰的戰馬撞死踏傷一大片。

糟糕,陣型斷層了……

費國皺了皺眉,要知道整個戰場雙方的位置大抵是長孫軍在北,梁丘軍在南,而如今梁丘舞那三百騎從東北殺到西南,無疑便使得長孫軍整個陣型出現了斷層跡象,某種意義上說減輕了梁丘軍那兩千南軍的壓力。

“傳令丁邱,叫其麾下冀州兵原地列陣,阻擊梁丘將軍!”費國不失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型將領,在察覺到梁丘舞那三百人對整個戰場所帶來的影響後,當即便叫西側的丁邱暫緩對對面南軍的攻勢,原地列陣,等待梁丘舞那三百騎一頭撞進來。

然而半柱香後,費國驚呆了,他眼睜睜看著梁丘舞率領那三百騎從東殺到西,卻在臨近丁邱那個曲部的時候,突然掉轉沖鋒的方向,再度殺回了東側。

“這……”目瞪口呆的費國驚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不可否認,對於整個戰場的局勢,他是看得相當清楚,因為他身處於戰場之外,可那位大主母梁丘舞可是身處於最混亂的局面當中啊,她不是應該疲於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麽?怎麽還有余力如此清楚地把握戰場的上的瞬息改變?

“傳令東側的苟貢,大主母往他那邊去了,擋下她!”不信邪的費國再一次發出了指令。

然後此後不久,那個詭異的現象再度發生了,如有神助般的梁丘舞仿佛已洞悉了前方為她所設下的陷阱,再度率領麾下三百輕騎掉轉沖鋒勢頭,殺向長孫軍中最薄弱的地方。

望著那支在戰場中來去自如的三百東軍,出身潁水葛坡一帶的費國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時在水裏捉泥鰍時的情景,每每看準時機用盡力氣用雙手去捕捉,那滑溜的泥鰍總能在他所意想不到的地方逃脫,甚至於,有時候明明就在他手背上遊過……

怎麽回事?這種感覺……

大主母眼下應該是無暇顧及戰場的局勢啊,為什麽每次時機的把握是那樣的精確呢?非但繞開了自己為她所設下的一個個陷阱,反而頻頻襲擊己方軍隊力有不逮之處,如同一柄尖刀般刺穿己方軍隊……

即便是冷靜穩重如費國,在注意到這等詭異的事亦顯得有些急躁了,分秒必爭地下達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命令一支又一支的曲部兵馬追擊、堵截梁丘舞,可結果……

“丁邱?——你這廝跑到這邊來做什麽?”

“苟貢?——我奉命追擊大主母……反倒是你,你麾下兵馬堵著我去路做什麽?”

“我堵你?分明是你壞事!”

“你說什麽?”

吹拂過戰場的威風,將戰場中央的混亂嘈雜聲帶到了費國這邊,眼瞅著戰場上兩支己方兵馬撞在一起,陣型大亂,費國感覺自己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不可思議?

啊,那實在是不可思議……

明明自己下令叫丁邱與苟貢率他們兩個曲部的冀州軍夾擊那位大主母梁丘舞,可那位謝家長婦,卻是神乎其神地率領那三百騎兵繞開了兩支堵截的曲部兵馬,在夾擊之勢形成前穿了過去,直接導致丁邱與苟貢那兩個作為刺客優秀、作為將領不合格的家夥,帶著自己麾下的兵士一股腦地撞在了一起,非但沒能起到阻截梁丘舞的作用,還擋住了己方東軍追擊梁丘舞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