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賭注(二)(第3/4頁)

“……”謝安張了張嘴,古怪說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本官贏了這次的賭局,娶了那個女人,如此一來,長孫家必定會相助本官,是故,本官日後回冀京,替你等向陛下求情,也更有勝算,對不對?”

“不錯!”廖立毫不隱瞞地說道。

“……”謝安翻了翻白眼,無語說道,“你等可真是現實啊……”說著,他搖了搖頭,嘆息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麽,本官實在是猜不透……”

廖立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抱拳說道,“倘若大人不棄,末將願與大人分憂!”

謝安哪裏會不明白廖立的心思,聞言也不說破,畢竟,盡管廖立[用心不良],但歸根到底也只是想讓自己二軍的將士更有保障一些。

想到這裏,謝安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所畫的地圖,說道,“那你倒是替本官想想,那個女人為何要在低窪處設營!——就連你等也知道秦人曾在此地掘秦關渠,水淹六軍的事跡,那個女人如何會不清楚?”

“唔……”廖立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皺眉說道,“確實,按理來說,軍師應當占據高勢,在崤山上設營才對……”

“這正是本官所想不通的第二個問題!”

“嗯?”廖立聞言一愣,詫異問道,“恕末將鬥膽,敢問第一個是?”

謝安撇撇嘴,沒好氣說道,“那能有什麽?——為何明知秦關有聽甕,還要執意挖隧道唄!”

廖立愣了愣,繼而恍然大悟,在皺眉苦思了片刻後,忽然小聲說道,“大人,不如我等找蘇信、李景、張棟、唐皓等幾位將軍詢問一下?”

謝安微微皺了皺眉,怦然心動。

要知道在昨日酒宴之後,謝安便將手中的兵權都交給了長孫湘雨,換句話說,長孫湘雨必定會派那些將領做什麽事,只好能探聽到這個女人究竟叫他們做什麽,謝安自然可以順藤摸瓜,想到長孫湘雨所計劃的事。

只不過……

“這樣不太好……”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為何?”廖立不解說道,“蘇信、李景將軍乃大人心腹,而我二軍上下,又皆以大人馬首是瞻,末將以為,只要大人開口詢問,那些將軍,必然是知無不言!”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謝安聞言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既然已約下賭約,本官便不能用旁門左道,再者……”說到這裏,她苦笑一聲,尷尬說道,“再者,你以為她會沒想到麽?——依本官看在,她在用蘇信、李景、張棟、唐皓等將軍之前,必定會先恐嚇一番,禁止諸將向本官傳達任何有關於她布局的事……別忘了,這個女人可是狠角色!”

廖立聞言面色一滯,心中不禁回想起當初長孫湘雨攻洛陽的情景來,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還是本官自己想吧……”說著,謝安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他自己所畫的秦關周邊地理圖,望著上面詳細的地形與各種注釋,陷入了沉思。

在他想來,要弄明白長孫湘雨究竟在做什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想出幾個攻取秦關的辦法,然後按著長孫湘雨的性格,一個個排除。

盡管這樣相當麻煩,但是卻要比毫無頭緒地胡亂猜想更有保障。

但遺憾的是,他苦思冥想了一日,卻依然是毫無頭緒。

唯一所想到的主意,便是造投石車摧毀秦關城墻,但問題是,秦關東城墻,那是一個上窄下寬的直角梯形,整個城墻上的磚石,全部由夯土砌成,呈品字形建造,縫隙處,又用泥土填塞,異常堅固,更別說外側的墻面那還是一個斜坡,恐怕任憑投石車砸上數月,也不見得便能摧毀這座有史以來最為宏偉的雄關。

更關鍵的一點是,軍中何來投石車?

人家長孫湘雨根本就沒有叫人打造投石車!

忽然,謝安靈機一動。

莫非長孫湘雨這個女人也想學他那樣,用[文伐]來對付秦關上的守軍?

謝安細細琢磨了一下,但是最終,他還是否定了。

畢竟長孫湘雨並沒有叫人去秦關下喊話,說服關上守軍投降,再者,就算她這麽做,恐怕也不見得有什麽成效。

要知道據張棟、唐皓所言,秦關之上的叛將康成,那也是叛軍之首王褒的心腹,唔,應該說,自秦關開始,以及此後的潼關等等,那都是叛軍首領王褒的親近將領,簡單地說,就是像秦維這樣,打算借此亂局飛黃騰達的,或者是受到過王褒恩惠的,打算知恩圖報的。

很難想象,這些人會不戰而降。

“果然,關鍵還是在挖隧道這一點上……”全神貫注地望著秦關地理圖,謝安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叩擊著桌面。

九月二十四日,天晴,劉奕、齊郝這幫人依然忙著在軍營內挖坑,一直挖到秦關城墻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