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中的援手(第2/3頁)

天遁之咒,又稱天衍遁甲術,傳聞中掌握了此術的人,意念一動便可移動至千裏之外,如幻如夢、無跡可尋,是道家最高明的遁咒,遠在五行遁咒之上。很難想象張煌竟有這份機緣學到這種連唐周那等大人物都不會的至高遁咒。

然而,待張煌念完了通篇咒語,他的身形竟然還是在原地。

莫非天遁之咒的傳聞僅僅只是傳聞?

不對,且看張煌滿臉的震驚,便知道這件事絕非那麽簡單。

[怎麽回事?連天遁都施咒失敗?]

張煌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要知道火咒與天遁咒那可是他義父傳授給他的最強底牌,火咒威力非凡,哪怕是學會了剛體的王虎,頃刻之間也化作灰灰,屍骨無存,而天遁咒更是張煌的義父反復叮囑莫要輕易示人的至高道門法咒,為此張煌甚至沒有向黑羽鴉的同伴展示過。只是在今日有性命危險時這才不得已施展,可誰想到,竟然連天遁咒也無法順利施展。

[不對勁……很不對勁!]

強忍著胸腔內斷骨插入血肉的痛苦,張煌咬著牙搶在馬延殺他之前翻身逃出的屋子,亡命般朝著府外逃去。

[行刺不成……那就只能將馬延引誘到他處了!]

瞥了一眼身後追趕於他的馬延,張煌故作輕松地奚落道,“什麽都尉馬延,依我看叫龜兒子馬延得了,拳勁不值一提,龜殼倒是硬!龜兒子,今日小爺不陪你耍了,告辭!”

“想走?”馬延聞言氣得滿臉漲紅,緊追不舍。畢竟他早已察覺到,或許先前那副傻樣的張煌確實不值得他在意,但是此刻的張煌,他的實力卻讓馬延頗為忌憚。在馬延看在,這小子的出劍速度比泰山軍的徐巽更快,若不是他馬延仗著有一身剛體的橫練工夫,幾乎刀槍不入,此番恐怕會被這小子得手。

[此子,斷然不能留!]

馬延暗暗打定了主意。畢竟這回他之所以會察覺到張煌的行刺,原因在於張煌並不懂得隱藏殺氣,可若是日後這小子學會了隱藏氣息,那他馬延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馬延死命追趕著張煌,朝著西城門而去,絲毫不顧上半身尚且赤裸。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其實張煌的傷勢要比他想象的還要重,全身鮮血直流、劇痛不堪,全憑著一股意志堅強撐著。這還不算,張煌還要不時地出聲奚落馬延,說話牽動傷口,痛得他是滿頭冷汗直冒。

更要命的是,由於失血過多,張煌已逐漸出現暈眩、耳鳴等症狀,就連視覺也逐漸變得昏暗。

可盡管這樣,張煌還是強撐著來到了西城門。

搶奪城門那是不可能了,畢竟身後的馬延絕對不會給張煌開啟城門的時間,如此一來張煌若要活命,就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殺上縣城墻,從城墻上跳出去。

本來,三、四丈高的縣城墻,對於張煌而言不值一提,可如今他身受重傷,能不能安然落地,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話說回來,再怎麽樣也比落到馬延手中好,畢竟跳城墻尚有一線生機,而一旦落入馬延手中,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張煌強打起最後一線精神,握緊手中短劍,朝著城墻內側的階梯沖了過去。

在他身後,馬延顯然也察覺到了張煌的意圖,大聲喝道,“攔下此賊!”

那一記氣喝,險些叫張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好在他的反應著實驚人,在倒地的一刹那,硬是用左手一撐,又再次站了起來,繼續飛奔。

“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事了?”

守衛西城門的城衛軍聽到了動靜詫異地轉過頭來,卻愕然地瞧見他們泰山縣的都尉馬延正追趕著一名渾身鮮血的少年,而這時,馬延那大聲的喊話終於讓他們反應過來,紛紛提著長槍來圍堵張煌。

前後堵截、又有追兵,在這命存一線的關頭,任誰都會爆發出求生的潛力,張煌亦是如此,只見他手中劍勢展開,刀光劍影,寒光冷冽,竟比平日裏更有殺傷力,非但瞬間便沖破了縣兵的堵截,更幾步躍上了城墻,想也不想,右腳一蹬墻垛,跳了下去。

不得不說,此時的張煌,論實力遠不如平時,就連在半空中保持平衡也做不到,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將左臂給摔折了。此時他正咬著牙掙紮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朝著遠處的林子走去。

“一群飯桶!”

眼瞅著幾十個兵丁竟然叫張煌給跑了,馬延心中大怒,二話不說也跳了城墻,口中罵道,“跟本都尉出城緝賊!”

“是……是……”

一幫兵丁如夢初醒,連忙打開城門,跟上了馬延。

倘若是張煌全盛時期的速度,就算是馬延也只能跟在後面吃塵,只可惜張煌此刻身負重傷,連走路都倍感吃力,更別說奔跑,以至於出城沒走一段路,便被馬延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