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去把某這個新仆人叫過來(第2/2頁)

卻是那石塊已然從少年的手中飛了出來,砸在鄭智的鐵甲之上,哐啷作響,火星四濺。

七八個鐵甲依然上前把倒地的少年壓在了身下。少年口中已然還再嚎叫著罵罵咧咧。

眾人爬起身來,七手八腳把少年按壓在地。

牛大一臉緊張上前拱手說道:“殿下,末將失職!”

鄭智笑著擺了擺手,開口道:“無妨。便是這達旦人的血性,原來都在這個少年身上了。”

鄭智看得左右慌張的眾人,心中忽然有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內心之中忽然覺得自己變得極為重要了。原來的鄭智,上馬作戰,從來都不考慮這些事情。對於個人安危也考慮的比較少。

便是此時鄭智看得左右這些一臉驚慌的漢子,忽然有一種極為強烈的責任感。有些觀念也在悄然轉變,便是也明白自己應該對自身的安危多注重一些。原來的鄭智是極為自信的,自信這世間沒有人能近身威脅自己的安危。此時的鄭智似乎也開始有些“怕死”了。

有些事情不能去想。若是鄭智忽然死掉了,這些跟隨在鄭智左右的人該是一個什麽結局?還有鄭智自己一家老小,又該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牛大已然拔出了腰刀,便往那個少年走去。

卻見鄭智忽然開口道:“便放他一命,這少年倒是有幾分血性,上陣作戰必然是一把好手。”

少年微微擡起頭,並不能聽懂左右的話語,即便看得牛大拔出的腰刀,也是怒目而視,全然不在意生死。

種師中見得鄭智要放了這少年一命,擔憂說道:“看這少年眼中的怒火,放之只怕後患無窮。”

鄭智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道:“這般的眼神,某看得太多太多。眼神而已,殺不了人的。將來這少年必然是陣前一員猛將。”

鄭智自信非常,當年的米真務,與這少年何其相似。

種師中聞言,面色依舊有擔憂,卻是也不再多說。牛大收了腰刀,左右的軍漢也松開了按壓這少年的手臂。

卻見牛大上前揚起馬鞭便打,少年卻還想反抗。卻是這半大的少年哪裏打得過五大三粗的牛大,只得又到在地上翻滾不止。

鄭智已然又上馬往前而去,尋著一處最大的營帳,方才下馬而入。帳內的奶酒還是溫的,羊肉還在鍋中。只是奶酒味道略酸,並不合口味,羊肉略淡,少了一些鹽,草原缺鹽,自古如此。

吃飽喝足之後,鄭智忽然感受到了地面上傳來的輕微震動。戴上鐵盔,出門上馬。

東北方向,塵土已起。便聽鄭智開口笑道:“繞了一圈,禿別幹人的騎兵還是回來了。”

鄭智只是猜測,卻是也猜得正著。

也可蔑帶著麾下騎士繞了一圈,終究還是要回到部落的。

馬蹄飛揚而來,越來越近,身後七八裏外,還跟著一隊鐵甲。

部落之中,無數的鐵甲也開始上馬集合,動作飛快。

也可蔑也終於發現了部落裏鐵甲,面上大驚失色,回頭看得幾眼。馬速不自覺緩慢了下來。

一萬多禿別幹青壯漢子,隨著也可蔑慢慢停住了馬步。前有強軍,後有追兵。整個部落都在敵人手中。

也可蔑眼前的漢人,似乎瞬間高大了起來,也可蔑再也笑不出來了,再也不覺得入草原的漢人可笑了。

草原上的可汗,唯有心亂如麻,驚慌失措。目光不斷前後去看,卻是沒有一個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鄭智回頭問得一句謨葛失向導:“禿別幹的首領叫什麽名字?”

“回尊敬的大宋燕王殿下,禿別幹人的可汗名叫也可蔑。”向導畢恭畢敬,草原向來信奉實力,實力代表著一切。部落血緣的維系,從來都會屈服在武力之下。此時這個謨葛失人眼中,唯有敬畏。

草原部落的互相吞並,永遠都是這個道理。

“也可蔑,也可蔑……”鄭智重復了幾句這個音節,隨後又道:“你去把某這個新仆人叫過來!”

向導聞言,行得一禮,絲毫都不猶豫,打馬便出。